谢策握笔的手略微握紧,他自然知晓小东西这会儿有多可怜,自己昨夜之所以离开,便是防着又要对她心软。
青墨从外面进来,“世子,三皇子来了。”
谢策看了紫芙一眼,紫芙会意退下。
谢策淡看向坐在椅子上悠然喝茶的赵令崖,“三皇子怎么还有空来我这里。”
太子本已大安,却在一夜之间突发重疾,虽还未查出异端,但这时机实在过于微妙,现下整个朝野上下都已乱成了一团。
赵令崖沉眉目露忧色,“我对太子太子一事焦头烂额,来与旬清你探讨可有挽救之余地。”赵令崖如此说着,抬眸朝谢策微微一笑,“这说法可还行?”
谢策不置可否。
赵令崖与他商谈接下来的事,谢策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着,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开始耐心不足。
整整一天一夜,这样的时间对雪嫣来说,应是到了极限。
“我还有事在身,三皇子请回罢。”谢策下逐客令。
赵令崖习惯了他这般态度,也不恼,掸了掸衣袍起身,又似想到什么,目光打量向谢策,“你倒是不像我想得那般伤心。”
谢策抬眸看着他。
“顾家女的事。”赵令崖意味不明道:“我去看过时安,那才是心上人身亡该有的样子。”
谢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她死了倒好。”
赵令崖眉稍轻抬。
“既然不能成为我的,倒不如就这么死了,伤心?我只觉得高兴。”谢策眼里升起一股令人感到诡异的阴鸷,就连赵令崖都觉得脊背生寒。
心里的猜忌被打消,他半真半假道:“旬清当真是凉薄。”
待赵令崖离开,谢策也起身走出府衙,等回到澜庭小筑天已经彻底暗透。
他缓步走在横架在水面的九曲桥上,周围水雾四起,整座湖心小楼在茫茫水雾中显得朦胧不真实,楼上氤氲出的昏黄光线在一片黑暗中有着一股引人想要前去窥看的神秘。
这种吸引力对谢策由甚,他太清楚里头有什么。
步子踩上楼梯,他便听到一道极细微的低吟,夹杂着吟叹与痛苦。
谢策站在楼梯上停了几许,才又接着往上走。
隐隐绰绰的烛光透过琉璃灯罩,将屋子照的斑驳,也照出了横陈的玉骨冰肌。
雪嫣躺在床榻上,寸缕不沾,雪肤下铺开的正是他的大氅,青丝布散,与玄色的大氅融成一体。
雪嫣意识迷离,根本没有意识到有人走了上来,水眸半阖,皱紧的眉眼间是难解的痛苦,她拥着大氅将自己紧紧裹住,却仍觉不够,用细白腿来勾。
那腰究竟是怎么折的,软的不成样子,像是没长骨头,极致的黑与极致的白纠缠在一起,宛如一只摄魂夺魄的精魅。
谢策呼吸变粗,眸色暗的吓人,口舌皆干。
作者有话说:
谢二你闪开,让我来!
第046章
子蛊在雪嫣体内乱窜, 长久的分离让它不计后果一门心思只想要寻到母蛊。
雪嫣神识早已迷乱濒临破败,鬓发微湿,眼尾也噙着湿意,一时分不清是泪还是含, 浑身的肌肤宛如初生的婴孩, 没有一处不是脆弱到极点,只能从那条大氅上汲取一点点抚慰。
谢策漆黑的眸子定在她身上, 曲指缓慢刮过她脸颊, 下一刻他的手就被雪嫣颤抖着紧紧抓住, 双臂更是如一尾细软的小蛇攀绕了上来, 熏然的小脸反复蹭过他的胸膛,埋在他颈窝处深深吸气。
激颤的身体在经过一天一夜的煎熬之后终于得到些许平复, 难以言喻的满足从每一寸骨缝透出。
雪嫣虚弱喘着气,本能超脱理智, 她追逐着那股满足,让自己贴的更紧,不断用脸颊去蹭谢策脖颈上的皮肤。
谢策体内的母蛊虽不会像子蛊一般失控, 但同样能感到异乎寻常的愉悦。
子蛊驱使着雪嫣不断去靠近母蛊,就连单薄的衣衫都成了阻隔,她双手无意识的去扯谢策的衣袍。
“嫣儿肯服软了么?”谢策轻而易举缚住她胡乱在自己身上点火的双手,同时轻扣住她的下颌, 低眸凝着她意识迷蒙的双眸。
沙哑的声音一下令雪嫣四散的神识回拢,水色浸染的双眸中印出谢策郁秀俊美的脸。
雪嫣浑身一震, 她是怎么抓住谢策手,怎么勾住他的脖子, 怎么不知廉耻的投怀送抱, 这些画面逐一窜进她的脑海, 沉甸甸的压在她心口,摧残着她的尊严。
雪嫣难以接受,一把挥开谢策手,胡乱捡起不知何时被她褪去的裙衫,裹住身体缩进床角。
谢策亦不紧不慢的退了一步,“我便看看嫣儿能硬气到几时。”
他转身走到宽大的桌案后坐下,气定神闲的拿了本书在手中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