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吓得海南雁够呛,急忙把鱼抓起来,晃了两下:“你没事吧,不会砸死了吧?”
海南雁敲敲鱼头,发现鱼不动弹,只一双鱼眼直勾勾的盯着他,鱼嘴张大,不像是要死的鱼,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手欠了,没经过大脑思考便将食指伸进了鱼嘴里。
被捅嗓子眼的苏衡,下意识的闭上嘴,猝不及防含住了那根手指,随后意识到这是什么后,苏衡脸一阵青一阵红,立马松开了嘴巴,大喊:“你喵的,你没洗手就往我嘴里放!”
海南雁见他闭上嘴,眼睛一亮:“没事你是瞎跳什么?这若是朕不在,你跳上来,没人帮你,看你怎么办!”
这人整个人透着威严,说话也是冷冰冰的,但是苏衡却能从这里面听出一丝的欣喜。
将鱼放进鱼池里,命人进来收拾残局。
苏衡用手扒拉着嘴巴,又用水不停的漱口,气的大骂:“我可看见了,你吃饭前没洗手,没洗手你往我嘴里放什么!你手咋那么欠儿呢!谁知道你有没有去过厕所!我真是服了,你个老六!”
下了半月的雨终于迎来了晴天。炎热的太阳开始烘烤着大地,旭阳殿放了五盆冰块,堪堪减弱了些热意。
就连没有温度的苏衡也受不了这样的热,贴着水池墙慵懒的浮着。
几天下来,只要海南雁喝粥苏衡都会跳出水阻止他喝,几次下来海南雁便有了些预感,蠢鱼不想让他喝粥。
最后他便不怎么动粥了。
自从不喝粥后,海南雁的心中萦聚的暴躁便渐渐消失不见了,整个人好似也精神了不少。
这一变化海南雁本人自然是有感觉的,他也不是个蠢得,当即便想到了什么,夜间没人的时候,他来到鱼池边,用竹条戳戳睡觉的苏衡:“别睡了,朕有话问你。”
睡得正好的苏衡被吵醒,不善的看着他,抗议的用尾巴拍打着水面。
海南雁当没看到问:“你一直阻止朕喝粥,是不是粥里有什么?”
你现在才知道么!苏衡不情不愿的吐了一个泡泡。
海南雁忽然沉思下来,眉间隐隐泛着杀意,他微微敛下眼睑,苏衡看不清他眼中的思绪,只觉得现在的他有些孤独。
海南雁一言不发站起来出了旭阳殿,走了几步又停下,思考着要不要去找后宫里的那个人,只有她才会想置他死地,海南雁在原地转了几遭最终平缓下心情进了殿里。
已过了二更,海南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就当真没有一人能对朕好?
他静静的看着帐幔外的烛光:朕难道就不配得到爱吗?难道只要是当了帝王就不能有爱了吗?
他睡不着,心泛着酸,索性起身来到了鱼池旁。
那条蠢鱼在蚌床上睡着,不被世俗所困扰,若他是一条鱼该有多好。
海南雁这一坐便是一晚,到了临晨上朝时才站起来洗漱。
崇德殿下乌泱泱站了一群人,海南雁坐于龙座,俯眼淡淡的看着众臣,李擎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薛宏福向前一步,站出来道:“臣有奏,绍兴府苏州府等地因阴雨半月发生洪涝,多处府县被淹,百姓流离失所,肯请陛下决断。”
薛宏福是内阁大学士,管票拟批答,上传下达等工作。
海南雁拿过李擎递交上来了奏折,看完后,顿时摔在了地上:“这已过半月之久,为何现在才报!”
众人吓得浑身一抖,薛宏福立即上前回禀:“禀陛下,阴雨连绵不绝,导致多处道路坍塌泥泞,因此废了些时日。”
海南雁不想和这群老臣扯皮,道:“通知各府衙受灾地区尽快安排灾民,开仓放粮,拨五十万两赈灾款,抢修堤坝及塌陷道路。众爱卿可有此次赴灾大臣的人选?”
这趟差事可好可不好,其实海南雁心里是有个人选的,他这样说,不过是想听听其他人的意见。
果然户部尚书刘懿出来提议道:“陛下,微臣觉得赈灾款重要至极,需派一位公正廉明之人赴灾。”
“刘爱卿有何人推荐?”海南雁双手撑在双膝上,轻轻敲打着膝盖。
刘懿回禀:“微臣推荐靖平王世子。”
海南雁看向海祯,海祯垂着眼,听到提了他名字也无动于衷。
海南雁正要说话,宋金秋动了:“禀陛下,海世子身份尊贵,洪涝过后必有疫情,恐对世子不利,微臣斗胆自荐,代陛下世子前去,此行定不负陛下的期望。”
本来海南雁也打算将此事交由宋金秋,由宋金秋押送赈灾款他也安心,于是便顺着他的话头答应了。
下了朝后,海南雁查阅了一些历代帝王应对洪灾的方策,果然有些发现,大涝后三年,百姓缓不劲儿来,需赦免三年赋税以此来减轻百姓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