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祯在得知明天皇上回宫的时,脸色变了一变,阴恻恻的将面前的烫茶用的器具全部扬在了地上。
宋金秋正好从门口进来,茶炉扬了过来,落在了他脚上,顿时感觉脚面灼烧一般的痛了起来,急忙离开了火堆,扶在了门上。
海祯顿了顿,冷淡看了一眼别过脸去,批阅着一些无关紧要的奏折。
宋金秋疼的脸色苍白,锦绣的鞋面上被火炭烧了一个大洞,若不是自己急忙甩开,估计衣服都要着了。
他抬眸看了一眼海祯,对方的冷淡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借着上药的借口离开了。
海祯淡淡看了一眼离去的背影,拧紧眉头,最终还是没有过去。
回宫队伍是在天亮后启程的,回到宫也得是晚上时候了。
皇撵比他们下宁波府时的马车要大很多,大大的一张床,软绵绵的,躺上去很是舒服。
苏衡在床上打滚,坐起来打开车窗看向后面,苏汾等鱼怕冷,缩在后面的一辆小马车上,胡一帆等人穿着禁卫军的衣服,等在杨挺身后。
队伍浩浩荡荡的回了京,海祯站在城墙上,眼睛阴沉着,脸上带着笑。
给人的第一感觉是,皇上回京他很高兴,但只要多看几遍,便有种很违和的感觉。
宋金秋脚被烫伤了,在这冰天雪地很难站稳。昨天是他自己上的药,差点儿哭出来,被烫的地方起了很多水泡,而他等到了半夜,海祯也没有过来看自己一眼。
他很失落,不知道为何自从皇上去了玉山,他执掌了朝政,就对自己没有之前那么伤心了。
让他有种海祯只所以这样对自己,是因为他有些利用的价值。
一开始他还在为海祯找一些借口,只认为他是因为朝事太多,分不出来神照顾自己。
时间一长,他便有些感觉到,应当是海祯觉得自己新鲜过了,想换身边人了。
宋金秋天生清冷面容,站在队伍里是最显眼的一人。
等了快半盏茶功夫,队伍终于来了。
海祯跟着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在这雪地里受冻了。
马车行至城门口,众大臣纷纷跪下大喊:“恭迎皇上回宫,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车夫打开门窗,海南雁板正的坐好,接受着来自朝臣的大拜。
苏衡悄咪咪的看着,也学着海南雁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说,昂首挺胸的进了宫门。
夜里天太冷了,进了旭阳殿几乎连跑带跳的跑上了床,缩在被子里等着海南雁。
宫女伺候海南雁换了一身衣裳,众大臣又来旭阳殿门口跪着,来给他请安。
他虽有些不耐烦,但不表现出来,穿着便装出来,看着跪了满园的人,海南雁眉头不着痕迹的拧了起来道:“都跪着做什么?都快些回去喝些姜汤,小心病了。大燕国还需要各位,却不见冻坏了身子。”
刘懿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海南雁,随后低下头不敢再去看。
众大臣纷纷离开了皇宫,海祯走到后面,面色不虞,仿佛要杀人一般。
宋金秋一圈一拐的走到他身后,一时之间不痛快的郁气在两人之间徘徊。
海南雁赶走了这群人,进了房间,看见某小鱼光着屁股在床上躺着看书,四周的宫女太监都让苏衡遣下去了,此刻偌大个旭阳殿只剩下海南雁和苏衡二人。
海南雁脱下外袍,只留下了亵衣上床抱住了他。
怀了孕的小人鱼,体温没了之前的冰冷,变成了低温有热度的小鱼。
“赶了一天的路累不累?”海南雁在他耳边低声问道,咬住了他发红的耳垂。
苏衡用手推开他,将自己的耳垂解救下来,摸了摸烫的快能煮鸡蛋了。
他害羞的背对着海南雁躺下,小声道:“不饿,想睡觉了。”
海南雁低笑了一声,扯着被子盖在他身上道:“睡吧。”
海南雁的体温比地龙还要热,烤着自己的脸颊一晚上都红着。
尽管是这样,海南雁还是不撒手,就要抱着他睡。
翌日,海南雁蹑手蹑脚的穿戴好朝服离开了。
明黄色的围帐里,苏衡睡脸颊红彤彤的,捂得额头上满是汗。
他热的踢开被子,悠悠转醒,看了一眼四周一个人也没有,空荡荡的,复又躺下闭上眼睛睡觉去了。
过了一会儿,有一道脚步声进来,放了一个东西在床头柜上,那人便立在一旁等着他醒来。
海南雁长时间请假的后果就是一些繁琐的的事情一个接着一个,一早上一个早朝也没有上完。
他面无表情的听着堂下的人慷概激昂的在堂下争辩,海南雁一一听去,在心里想着苏衡。
苏衡是被饿醒的,还未睁开眼睛,便闻到了一股极重的药味,他皱着眉醒来,下意识寻找药味,透过围帐找到了放在床头桌上的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