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就是马步的比试了,轮到谢缈上场了。
他正好跟那爱说闲话的小子挨在一起,俩人较着劲儿来比试。
一刻钟、两刻钟的大家伙还能撑下去,半个时辰后已经有大半的人退场了,而谢缈跟他旁边的小子还较着劲儿呢。
“看菜园子的,没想到你还算有点本事,老子小看你了。”
谢缈嘴硬回着:“小爷我的本事可不止这一点,平日里练的时候可都是一个时辰起步的。”
这初秋的天气已经有些凉了,但正在场子上比试着扎马步的人如今一个个满头大汗,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下来,后背的衣裳都被沁透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咚的一声,旁边那嘴臭的小子没能熬过去摔倒在地上了。
谢缈斜着眼瞅了他一下,轻蔑说着:“整日里满嘴没一句好话,还以为多厉害来着,没想到连个看菜园子的都敌不过,丢不丢人啊。”
那小子颤抖着双腿从地上爬起来,嘴角扯了扯想说话又硬生生忍了下来,而后一瘸一拐地走远了去。
谢缈赢过了那小子,心情舒畅不少,那玩意儿以后可是没法子嘲笑他们了,手下败将拿什么嘲笑胜利者。
如今场上还有四个人,这已经是人体极限了,没多久就陆陆续续听见有人摔倒的声音。
场外也有不少窃窃私语的声音,讨论声大多是关于谢缈的。
“你们确定那个脸上有疤的人就是看菜园子的那个?不会搞错了吧,一个看菜园子的竟然撑到了最后。”
“哪能看错啊,那人模样长得好,再加上眼尾的疤,看一眼就能记得住,他就是那看菜园子的。”
“娘的,我们禁军要是输给一个看菜园子的,岂不是丢大脸了,到时候走在军营里瞧见伙房那些人都得绕着道儿走了。”
“谁说不是呢,你看场上就剩下两个人,看菜园子的明显还能撑会儿,禁军的那个晃晃悠悠的过不了多大一会儿那人就得摔倒。”
还没等过一会儿呢,那人便咚的一声倒下了。
寂静,一片寂静。
禁卫军的人都沉默了,没人先开口说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场上那个胜利的人。
“谢缈,你小子厉害了。”
“哈哈哈,我看这下谁敢再嘲笑我们。”
“嚯,连看菜园子的都比不过,我看以后你们还是多练练吧,哈哈哈哈哈。”
谢缈同队的三个公子哥一人一句高声喊着,把那些嘲笑过他们的人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谢缈张着嘴喘着粗气,断断续续说道:“小爷废……废了,腿不听话了,过……过来帮……。”
话没说完眼睛一翻白,整个人向后倒了过去。
倒地之前谢缈心想完了,还没见到书生最后一面就要没了,早知道就不来参加这个劳什子比试了。
而后便失去意识晕了过去。
本来同队的人要过去把谢缈扶起来,但还没等到他们过去,谢老大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双手抱着谢缈狂奔而去,留下一群禁卫军的士兵。
……
“怎么回事儿?第一回 见谢老大这样着急。”
“难不成那看菜园子的跟谢老大有关系?”
“我听说看菜园子的人姓谢,你们说是不是……”
“而且他们长得还有些像,鼻子像眼睛也像,就是谢老大脑袋聪明,那看菜园子的瞧着有些傻。”
当然这些都是猜测,没人出来验证。
而被谢老大抱回营帐里的谢缈被泼了一脸冷水才堪堪醒过来,一睁眼便瞧见大哥黑着脸瞪他。
谢缈咽了咽口水,这才发觉喉咙又干又疼,难受得紧。
他沙哑着声音,像是示弱一样说道:“大哥,我想喝水,疼……”
谢缈眼眶发红,嘴唇干裂,身上还时不时地抽疼一下,瞧着可怜得很,谢老大又不是个铁石心肠的,自家小弟因为比试成了这样,他心疼还来不及呢,给他端来水喝着。
但心疼归心疼,该骂的时候谢老大也不含糊:“谢缈你真是个蠢货,不就是个比试吗,至于把自己搞成这样?”
谢缈笑着说:“其实大哥想我赢的对不对。”
“想你赢个屁,你就算不赢也是将军府的小少爷,没人敢动你一分一毫,你要是觉着大家在背地里说的话不好听,就跟大哥来说,大哥让他们一个个的都闭上嘴。”
“要是大哥像二哥一样不见了呢?”
谢老大猛地顿住,难以置信地看向谢缈,张了张嘴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得出来。
谢缈低头喝水,眼睫眨了眨,轻声说道:“大哥你不用瞒我了,二哥久久不出现,书生被你们派去书院,堂哥那个不爱跟人来往的突然去了祖母的院子,一件件事情都太巧合了,我虽然不聪明,但也不是个傻子,我就知道有什么反常的事儿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