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个都是在战场上落下的病,都好些年没见好了,没人觉着那郎中能厉害到将顽疾治好,但谢兄弟说了免费看病那就去试试呗。
谢缈在军营里头可是没少招揽人,以至于那小巷子里的医馆一整天忙得飞起,人手不够了家里人就过去打下手,小毛、赵庄头还有温玉安都在里头忙得团团转呢。
一个小巷子接连不断地有穿着官兵衣裳的人进进出出,大家伙都特好奇里头是干啥的,都想着过来问一嘴,一问才知道全是去医馆里看病的。
“嚯,这医馆什么时候这般厉害了,以前可都是没啥人来的。”
“好像是前两日有个士兵手伤着来这里瞧病,被怪郎中一下就给瞧好了,估摸着是回去跟军营里的人说了,这才来了这些当兵的。”
“而且那医馆里头最近来了个模样俊俏的少年郎,说是这里的新东家,说不准也有他的作用,毕竟少年人活络,还能出去招揽顾客呢。”
他们这边正说着,突然一辆特华丽的马车停在了胡同外边,先是从里头下来个穿着官服的人,而后又下来个贵夫人,两人一块朝着那医馆走去了。
众人皆是一惊:“怎么的,这般人物竟也来小医馆里瞧病了?”
“这马车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老郎中根本就不是个会攀关系的人,如此看来只能是那医馆的新东家的关系了。”
“这新东家不仅人长得好看,还是个有背景的人物,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成婚,若是能跟他喜结连理可是不愁吃不愁穿了。”
这些人在外头议论着医馆,医馆里头此刻忙得停不下来。
近日里来的这些官兵身上都有些小毛病,有些需要扎银针,有些只需要推拿一番即可。扎银针还算是个轻巧的活儿,扎完等上片刻即好,但推拿可是个累人的活计,给老郎中累得手臂直打颤。
小郎中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揽下了大部分推拿的活计,弄完一个人又接着弄下一个,等能坐下歇息的时候,眼睛一闭竟坐着睡着了。
老郎中到底是心疼徒弟,便让他歇了一会儿,接下来有人来都是他来瞧的。
医馆里一连忙了好几天才逐渐人少一些,不至于让大家伙累着身子。
一间书铺还有一间医馆可是都没少赚钱,温玉安一边看着账本一边在纸张上记着什么。
过了会儿谢缈从外头端着药进来,放在书案旁边,又放了一碟子蜜饯在一旁,道:“别太累了,先吃药罢。”
这药还是老郎中给抓给书生调理身子用的。
只不过这药的味道苦涩得很,温玉安总是不想喝,谢缈不在家的时候他都是能躲则躲,有时候还能躲过一两次。
但只要他不喝药,小毛就会向少爷告状,这告状告的多了谢缈就亲自监督了,只要他在家就把药端在跟前非得瞧着喝下去才放心。
谢缈将书生手里的毛笔收走,把药碗端在他嘴边:“啊,张嘴一口气喝了,喝完咱就吃个蜜饯甜甜嘴。”
温玉安嗅到那汤药味道就皱眉,最后捏着鼻子一口气将药全都喝了,紧接着嘴巴里便被塞了一块蜜饯,甜腻的味道盖过那苦味,嘴巴里才舒服一些。
谢缈瞧他这样笑着说道:“你啊,真是越来越娇气了,吃药都得喂着才成。”
“都是这药太苦,要是全天下的药都是甜的就好了,那样谁还会不乐意吃药啊。”温玉安小声嘟囔着。
这话给谢缈听得直乐呵,怎么的,自己受不住还非要赖药了。
他俩在屋子里头正说着话,外头便响起了赵小满的声音,小嗓门可是大着呢,说道:“舅舅,阿娘买了桂花糕,让我给你送些过来尝尝。”
赵小满手里头拿着桂花糕进了门,嘴里一边吃一边说道:“这个又香又甜的可好吃了”
这小胖崽子自打来了京城之后没少吃稀罕玩意儿,曾经在镇子上没吃过的没玩过的现在都见识过了,特别是那张嘴就没缺过,以至于长胖了一圈呢。
谢缈皱眉说道:“哎呦,你咋吃成小胖墩了,瞅着都没有以前好看了。”
赵小满眼睛瞪得特别大,说道:“二舅你骗人,今天翠翠还说我好看呢,说我又白又胖的特招人喜欢。”
翠翠是他们旁边邻居家的小姑娘,比赵小满大上一岁,人长得水灵说话也甜,赵小满最喜欢跟她玩了。
谢缈故意说道:“翠翠哪是喜欢你啊,她只是会说话,不想打击你的自信罢了。”
这可给赵小满气得够呛,小嘴巴一撅,一头撞进了舅舅怀里,嘟囔着:“舅舅我不要二舅了,把他丢走吧,呜呜呜。”
温玉安捏了捏鼻梁,又是这样,每回谢缈都得把小满给逗哭,最后还要他来把人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