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秦朔瞧着腻歪的江则初,揶揄道,“你差不多该回去了啊,有什么话,你’夫妻’二人以后有的是机会谈。”
闻言,江则初也收了玩笑心思,忙问,“一切还顺利吗?”
秋桂点头,笑道,“一切都在江小姐的掌控之中。”
江则初得意一笑,“我就是我爹肚子里的蛔虫,他什么心思,我一清二楚。”
说罢,江则初冲秦朔深深一拜,“此次多谢九爷出手相助,日后这清河是我江则初的地界,亦是九爷的地界,还请九爷不吝赐教!”
躲在长芦几日,江则初对长芦与众不同地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心中暗下决心,待到自己回到清河后也要如同长芦一般改革创新,势要日月换新颜。
江则初迫不及待折返清河,准备为自己的计划做最后的收尾。而秦朔则终于长舒一口气,江则初在长芦这几日简直就是人形十万个为什么,看到什么都要好奇问,秦朔被这好奇宝宝折腾得工作进度条都变缓慢了。
“九爷,江小姐这般真的可以吗?”和秦朔不同,秋桂依旧觉得可惜,哪怕同为女子,哪怕江小姐的确是个了不得的小女娘,可是秋桂依旧觉得九爷该趁此机会重创江氏夺取清河。
“江小姐如今看来是个好的,也愿意接受九爷的理念,可是谁能保证日后呢?”在秋桂看来,人心易变,登上高位体会过权利的滋味后更容易令人迷失。
“我明白。”秋桂的顾虑,秦朔如何不知。但是秦朔骨子里始终是那个生于和平年代,长在国旗下的普通人,他无法做到视人命为草芥,无法为了自己所谓大业让百姓送命流血。不到万不得已,不到紧要关头,秦朔都不会主动挥刀。
“如果能够和平演变,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这就是秦朔选择帮助江则初夺得家主之位,选择为秦清和保驾护航的深层次原因。
“一场战事,百姓们多少年都恢复不过来。”秦朔想起当日长芦反击清河大军的一战,即便长芦方面占尽便宜,又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可是依旧伤亡无数。
长芦的胜利却是建立在许多家庭失去父亲、丈夫、儿子的惨剧上的。战争中的平民百姓没有赢家,只有输家。
“再一个。”秦朔继续道,“如今我攻下清河,下一步就是攻下朔州了吗?”朔州城可是两位哥哥苦心经营数十年的成果,秦朔能去抢占了?秦朔没这个脸皮。
“倒不如求同存异,慢慢浸透。”秦朔想将清河作为一个试点,作为自己所追寻道路的一个尝试——掌权的是江则初,推行的却是秦朔的政策。
“再者,我们对于江则初也不是全无约束制衡的。”秦朔心中已有谋划,只等徐徐图之。
第129章
“阿爹, 您难道真的要将女儿嫁给那个丑东西?!”江则初面上一副不可思议加伤心欲绝的模样。
“我可是清河江家嫡女!”江则初尖声道。
江耕年见女儿如此伤心模样,心中闪过一丝不忍, 然而终究板着脸道, “那毕公子虽然容貌欠缺些,但是胜在为人能干,家资丰厚, 又对你情更深种。你嫁给他不会差了的。”
说罢,江耕年长袖一甩, 又厉声斥责道, “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岂容你愿意不愿意的!”
“你逃家一回,已然丢尽江家脸面, 莫要在任性了, 否则, 我便当做没有你这个女儿!”在江耕年心中, 自家不孝女的名节已经没了, 能有毕胜男这般的青年才俊愿意不计前嫌地娶她,已然是祖上积德,再挑剔就是不识好歹了。
江则初瞧着义正言辞的父亲,心中冰凉一片,面上却一派温顺模样,柔声道,“女儿这次必不会辜负父亲期许的, 只是.....”
“只是那毕公子的要求, 女儿恐难胜任啊。”
毕胜男提出入赘江家, 一切产业归于江家, 但是自己的产业以及江家现有的产业必须交给江则初来掌管打理。对此,江耕年原本还有所犹豫,虽说女儿的便是自己的,但是到底转了一圈,不太方便。
但是当毕胜男拿出自己存在福来钱庄和皇家钱庄的存金票后,江耕年一下子顾虑全无了。
原由无他,只因毕胜男的身价资产着实太多了,与之相比,江家硕大的产业竟有些上不得台面了。
于是乎,抱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想法,江耕年最终同意了毕胜男的要求,江、毕两家的产业全归江则初掌管打理。
这会儿见女儿退缩,江耕年斥责道,“往日不是挺精明能干的,削尖脑袋往前院书房里钻,这会儿怎么不行了。”
“没什么不行的!”江耕年板着脸,“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摸清毕胜男的产业情况,早日生下继承人,才更加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