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翻江氏行动计划”按照江则初的设想稳步推进着。先是秦朔这边用八匹骏马拉着两座金山,又带上万人军队,浩浩荡荡、敲锣打鼓地往野渠县去,扬言要求娶江氏嫡女。
江家当然不许,只当秦朔这个霸占长芦的土匪是在羞辱江家。赶着江家与苏家议亲的关键时刻来这么一出,不是羞辱,不是威胁,那还能是什么?!
“那土匪定然醉翁之意不在酒!”江耕年得知消息后,顿时阴谋论了,“是个人都知道咱们江家是什么样的门第,怎会将女儿嫁与一个土匪?便是皇帝咱们也瞧不上的。”
“那土匪竟然搞出这般大的架势求娶,恐怕是怕江家与苏家联姻后势力大涨夺回长芦,故而故意来捣乱的!”
“届时江、苏两家联合失败,他又能趁机以江家拒绝嫁女为由,南下进攻清河。”
一环套着一环,步步为营。江耕年自以为看透了一切,看透了长芦土匪的阴谋诡计。
“这可如何是好?”江母忧心忡忡,“莫要坏了初儿的名声啊!”
瞧着自信满满的父亲,又看看担忧得快哭的母亲,江则初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儿,尔后迅速进入状态按照自己的剧本开演。
“可是....阿爹。”江则初眉头轻蹙,娇弱得宛若被雨露沾湿的小白花,“那土匪可是拉了两座金山来求娶,瞧着.....瞧着要比苏家还要心诚些的。”
“不过是些黄白蠢物,与苏家百年风仪相比,算得了什么!”江母连忙开腔,唯恐女儿糊涂被金银钱财迷花了眼、昏了头。
“可是......”江则初忧心道,“女儿听闻如今家中不是出了些困难么,因为那个叫毕胜男的。”
被江则初这么一提醒,江耕年面上一顿,心里有些不痛快,可又说不得什么,毕竟女儿说得是真相。
百年江氏接连不知被哪儿来的两个野小子欺凌,先是失了长芦县,后又丢了清河市场。这倒也罢,毕竟都是清河内部的事情,大被一盖也算掩去了。可那苏家着实欺人太甚!
在江家眼中,苏家不过是个弃家而逃的没脚蟹,如今不过是攀上了皇家这才腰杆子硬了起来。江家放低姿态与苏家联姻已然是委屈了,可这苏家还拿着架子,聘礼还不如一个土匪给得多,那不是瞧不起他们江家吗?!
不知不觉中,江耕年的思维已经被江则初带跑了。
“阿爹,我观这苏家着实不是良配。”江则初柔声道,“那苏洛虽是皇后亲弟,如今还是个伯爵,可是.....皇后无子啊,那秦淑妃才是风头正盛。”江则初说这番话的时候秦清和还尚未生产,可是任谁都看出了中宫位置不稳。
“阿爹,咱们也不要委屈求全。”江则初继续引导,“女儿又不是嫁不出去,可不是咱们江家要求着苏家,我观局势,恐怕是苏家要掉过头来求咱们才是!”
江则初的一番话令江耕年思路清晰起来,心中一喜,面上却依旧板着,黑着年训斥道,“这些事该是你个闺阁女子该过问的吗?还要不要脸皮了?!”
“阿爹心里自有成算,你好好去绣嫁衣便是!”江耕年将江则初训斥一通后便拂袖而去,紧接着便去了前院召开手下商议事情。
紧接着的一切都如江则初的“剧本”一样发展着,江耕年接着秦朔的两座金山反制苏家,言语间没了嫁女联姻的紧迫劲儿,苏家却一下子热火起来。
就如江则初所预料,如今的苏家情景着实算不得好。中宫势弱,苏太傅被皇帝忌惮,苏家也急需一个强有力的外援。江家显然是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几番拉扯谈判下来,苏家终究是提高了筹码,提出以江南地区的万顷良田为聘,迎娶江氏嫡女。
“嗤!谁要他的良田啊!”如此结果江则初却不满意,那和清河隔着千山万水的田地远不如真金白银来得实惠。
“也不是全然无用。”彼时秋桂被秦朔派到江则初身边,配合江则初行事。
秋桂捡起江则初丢在一旁的田契,笑道,“真搬了两座金山来,咱们也带不走。倒是这田契携带方便也好脱手。”
“也对!”江则初一下子明白了秋桂言语中的意思,眼睛闪亮亮地看着秋桂,“秋姐姐,这还就要麻烦你了。见着有份,届时我份两层利给你!”
紧接着就如秋桂所言,两座金山难以悄摸摸运走,可是一叠子田契却是极其容易偷梁换柱的。等到苏家迎亲的队伍抵达清河时,新娘子已经和厚厚一叠子的田契一同消失了。
回忆到这儿,秋桂不禁好奇问道,“九爷何不将那万亩良田收入囊中?反正江小姐并不在意良田被卖与何人,她只需得了钱财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