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孵小鸡, 一只母鸡一次最多孵二三十个鸡蛋, 每次孵化大约要二十天, 孵化的成功率也极低, 一旦母鸡离开窝去觅食,鸡蛋就可能因为温度不够而孵化失败。
秦朔正琢磨着人工孵化鸡蛋,彪叔敲门来报。
“可是那几个管事不老实?”秦朔一边埋头勾画图纸,一边询问。
“那个王贵被抓了个现行。”彪叔道,“他贼眉鼠眼的在实验区附近转悠,被督察队抓了个正着。”
“九爷准备如何处置?要当面拷问吗?”彪叔问。
秦朔看着手中的图纸,说道,“我近日没什么功夫,先将那个王贵关押着。”
“关小黑屋,不得见光,每天一碗水,一碗粥,先吊着命。看他能熬到什么时候。”秦朔嘱咐。
这是他上辈子在电视剧里看来的审讯手段,看似没有严刑拷打,但是那种无休止的黑暗与错乱的时间流逝感会很快击溃一个人的心理防线。
彪叔不知这其中的奥义,心中只道九爷太过仁慈。
“这是烧制琉璃的方子,如今铁矿石还没有着落,建好的窑先用来烧琉璃。”
想要人工孵化小鸡就必须先做到恒温保暖,保持室内温度在37度到39度,这可没法子凭个人感觉来。幸而秦朔还记得小学在科学实验课上用吸管制造温度计的方法。
如今没有吸管,只能动手烧玻璃,玻璃烧出来后再吹成长管,光有玻璃管作为温度显示器还不够,还必须要保证密封性。想到这儿,秦朔不禁扶额,心道,如今还真是从零开始啊,一切都要考自给自足了。
彪叔手里拿着烧制琉璃的方子,心里已经麻了,以前他还会猜想自家九爷到底是什么来头,如今么,连济世教都来献神种了,可见自家九爷就是个不凡的,大约就是菩萨坐下的童子下凡来了,自己只需听从嘱咐办事便是。
理清孵小鸡的事宜,秦朔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牲畜的身上。
唤来庄子上负责牧羊的管事,秦朔问道,“可有什么让小羊长得更壮、长得更快的法子?”
那管事被秦朔问住了,呆了老半天回不上话来,自己每日清点小羊的数量就已经竭尽全力了,哪里还有工夫去思考怎么将小羊养肥养壮啊。
秦朔见这管事不讲话,便说出自己的想法来,“从明日起,将羊圈里的羊一分为二,一部分像往常一样赶出去吃草,另一部分关在圈里,将草割回来喂养。”
秦朔不想操之过急地改变养羊的方法,自己以前也没养过羊,想法和主意都是皮毛而已。因此只将一半的羊群改为圈养,另一半不变,也好有个实验对照组。
“喏。”管事连连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羊圈要保持干净卫生。”秦朔又叮嘱。
“喏。”管事还是点头。
秦朔原还想向管事的请教一些畜牧的知识窍门,无奈这管事的就是个木头人,除了点头称喏,其他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
秦朔不禁有些怀念起文道子来,依照文道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渊博知识储备,估计对养鸡牧羊也很有一套。
“庄子里除了牛羊鸡鸭,可有养猪?”秦朔又问。
“猪豚甚凶,不好圈养。”管事回答,“以前庄子上试过养猪,结果垒好的猪圈被顶塌不说,负责看夜的小童还被吃了!”
回忆当年,管事双股瑟瑟发抖。猪是杂食动物,草也吃,肉也吃,人肉也吃。
一旁的彪叔补充道,“猪豚肉甚腥臊,没有羊肉鲜美。”
秦朔道,“再试一试,抓几只小住崽回来养着,养大些后将公猪给阉了,这样就凶不起来了。”
“阉、阉、阉了?”管事的磕巴着,眼睛瞪得像铜铃。
彪叔也觉肚脐下三寸一疼,苦着脸向秦朔确认,“阉了?”说着手刀一挥,做出切割的动作。
秦朔不知他们心中所想,还以为他们担心公猪太凶,阉割困难,于是道,“届时先用麻沸散将公猪药翻,再进行阉割,将伤口缝合好,注意清洁消毒,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就这么着吧。”秦朔一锤定音,“养殖成功了,重重有赏!”
秦朔在庄子上的生活正式步入了正轨,每天操心的就是养鸡养羊的事情,盯着小猪崽的成长发育。
当北疆的第一片雪花飘落之时,第一批玻璃烧制成功了,其实也不过是五六日的功夫。只能说秦朔给出的方子步骤着实详细,只要照着步骤去做,最后烧出玻璃不成问题。
“就这样一吹,明白吗?明白吗?”秦朔比划着吹玻璃的法子,见工匠们都是一脸懵逼的模样,恨不得自己上前去吹玻璃,无奈自己被彪叔死死拦着,坚决肯自己靠近那烧得通红的玻璃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