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时舒忽略了这件事初次带给梁径的刺激。
很快,时舒就尝到了。
很多。
他坐在梁径身上,脸上也很红。但梁径确信,这家伙这会哪会脸红,完全就是被闷出来的。
舌头伸出来给梁径看,自己伸手沾了沾,也放到眼前仔细研究了下。
梁径盯着时舒微微耸.动的脖子,脑子里有几秒是空白的。
时舒语气很疑惑:“说不出来......腥腥的,但好像也有点甜?梁径,这个会甜吗?是因为我之前吃的苹果吗?”
“你尝到的是什么味道的?”好奇心得到满足,他还生出一点比较研究。
梁径看着他,没说话。他几乎要对面前这张天真到极点的脸产生恨意了。眼底的光极深,所有的情绪被克制。
见梁径不说话,时舒视线从自己指尖抬起,“梁径......”
梁径闭了闭眼,深潭一样阒黑的眸色被掩盖,他嗓音平稳,听上去还有些冷意:“去擦掉。再对我伸舌头,你试试。”
时舒皱眉,从他身上爬过去抽纸巾,小声不满:“莫名其妙......”
睡觉的时候就有些互相闹别扭的意思。他们谁也不理谁。背对背睡着。
其实时舒很想找话说,回过头想想,他也觉得自己是有点流氓了,不顾梁径意愿......这不跟那啥一样吗......
时舒很不好意思,好半晌,找了一个似乎可以多说几句的话头:“梁径,没事。其实那会好快,我都没——”
“——闭——嘴。”
时舒咬住嘴唇,再也不敢说话了。让他说他也不说了。梁径声音可怕至极,好像他再发一个音,他就活不过今晚了。
这件事就这样淹没在一个稀松平常的夏夜。没有人再提。
倒是后来,二十八岁的梁径偶然想起,这笔旧账就翻了起来。
而且,翻了不止一次。
那个时候,时舒被他弄得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浆糊一样的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特别想穿越回去,回到那个十八岁的夏夜,把伸舌头、说什么快不快的自己拎起来狠狠敲一顿。
第37章
早上起来还有点互不搭理的意思。
主要梁径不搭理时舒。
时舒有种做错了事的心虚, 自动跟在梁径后面转。梁径嫌他挨得紧,刷牙的时候挪开了去。时舒顿时就不高兴了,咬着牙刷嘟囔:“小气鬼......”梁径镜子里抬眼, 神色看不出什么情绪, 漆黑眼眸就这么瞥他一眼。时舒只觉挑衅,扭头对着人, 牙膏沫飞起:“干嘛!你有本事别再靠过来啊!”
“——再靠过来是小狗!”
大清早的就发可爱疯。
还“小狗”......这是要可爱死谁啊。
梁径都要气笑了。他漱了口, 也没走,就这么倚着洗漱台等他。
时舒一边吐水一边用余光打量,觉得梁径又有点莫名其妙了。
没等他放下手里的杯子和牙刷,他就被摁在镜子上狠狠亲了一顿。亲得七荤八素,脚都站不直。
梁径松开他,手却还一点点摸着时舒腰, 语气听着凶:“谁是小狗?”
时舒可怜巴巴:“我是我是——汪汪汪。我是好了吧?你别生气了。我真不是故意扒你裤子的。”
梁径冷笑:“对, 你不是故意, 你是存心的。”
时舒嘿嘿笑,凑上去亲了两下他薄薄的嘴唇:“梁径你最好了。”
——从小到大, 屡试不爽。
梁径也是从小着了道, 这会“病入膏肓”, 早就无药可解,闻言“哼”了声,没再说什么。
两个人抱在一起往外挪, 同手同脚,走起来跟螃蟹似的。
时舒永远记吃不记打, 走到半路又张嘴:“梁径, 你昨天是不是害羞了?——是吧?”
梁径又不想理他了。
时舒叹了口气, 很苦恼的样子:“你小时候就这样。我夸你你就脸红......这么容易害羞啊, 长大了可怎么办......”
——明明自己都半斤八两的,这会纯属瞎操心。
二十八岁的梁径流氓起来站在床边,一手系着领带和衬衣扣,一手食指中指下流至极,伸进他嘴里玩他的舌头:“不是挺会伸舌头的吗。伸出来让老公看看吃了多少了。”那个时候的时舒,趴在床上有气无力,恨不得就地挖坑埋了自己。
梁径在他面前早就没脸没皮了,指间淋漓着去摸他别的地方,荤话一套接一套:“还是十八岁的时候乖,知道伸舌头给老公看吃了多少......可怜的时舒,下面都吃肿了,要不要老公舔舔?”时舒头都炸了,一个翻身跪在床上抬手用力揪住人领带,面贴面,咬牙切齿:“——闭——嘴!”梁径这才餍足,闻言投降似的竖起手掌,好整以暇地笑,整个一道貌岸然——明明在外面总是不苟言笑,不冷不热说句话能吓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