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你没有竹马吗(244)

据说头骨的主人是几个世纪前臭名昭著的海盗首领。

此次打捞出海的这艘船,也有考古学家猜测大概率就是这个海盗头子的葬身之处。

“梁径,你说另外半个去哪了......”

时舒看一眼就不看了,转过身对梁径说:“我才不要过这样打打杀杀、到处抢劫的生活......脑袋劈一半好痛啊......”

梁径:“......”

他的共情能力一直很强。尤其展露在幼年。原曦考砸了,时舒会很忧愁地跟她屁股后面,一路垂着脑袋不说话。遇上原曦心情不好,他会更局促。闻京就不是了,他会上蹿下跳出一堆馊主意,争取获得每个人的注意——白眼也可以。方安虞最容易被他牵着走,关键时候再被时舒拉回来。梁径往往最稳重,但他多数时候不是很关心除时舒以外的“状况”——原曦考砸更算不了什么,毕竟原曦成绩比他好。

其实,幼年梁径面对的大多数“状况”都源于时舒。没有一个人能让他像对待时舒一样。时舒考砸了,他会先观察时舒的心情,如果还可以,那就一起搭搭乐高缓解情绪,如果时舒闷闷不乐,他就会准备礼物,他会送所有能讨时舒开心的礼物,从小到大,不计其数。

有时候方安虞被董芸女士责备了,时舒会和方安虞一起跑到迎尚的楼顶放声大哭,高低起伏的音调都一个频率。小的时候,他仿佛是方安虞情绪的镜子。有几个音哭得比方安虞还高,方安虞会愣住,然后回过神问时舒你哭什么。时舒抽抽噎噎,双眼红肿,扭头看围观的其余三个愁眉不展的小人,委屈死了:“你妈妈好凶啊......”这个时候,方安虞会更崩溃。

当然,闻京追他摔了一跤,时舒是笑得最开心的。而梁径要是面带愁容,他也不会坐视不管,他会很操心地上前询问,然后被梁径“骗”走,一下午都只能陪伴他一个人。幼年的时舒坐在房间里陪不大开心的梁径搭乐高,偶尔脑子里冒出方安虞、原曦和闻京——他很小的时候就被迫面对友情的道德困境,长大了,他的情绪感官也很少能逃出梁径的掌控。

但是现在,一个狰狞的头颅就轻易获取了他的共情——可能因为白花花的头颅实在恐怖。

空气里充斥着丰沛的雨水气息。

检完票的小学生依次有序进场,他们齐刷刷地看到了高高的头颅,紧接着,发出一阵长短不一的脆嫩尖叫。

梁径瞥了眼时舒圆滚滚的脑袋,展厅里细微穿过的潮湿气流拂起他后脑勺几根乌黑发丝,一下扭扭歪歪。

出门那会气候陡变,下了好大一阵雨。虽说有伞,但疾风迅雨,打不打没区别,总是要淋点的。上车被梁径逮着擦头发,时舒觉得自己好像刚洗完澡的小乖,必须擦得根根毛绒绒才行。可十五分钟的车程,到博物馆他头发肯定干了。于是,不想擦头发的他和梁径在车里闹了一会,最后被梁径捧着脸亲到快缺氧才消停坐好挨擦。下车那会还有点气不顺,脸红得不像话。

这会,梁径注视时舒低垂的眼睫,说“好痛”的时候他的嘴唇微微嘟了一下,神情沮丧又懊恼,不知道的还以为上面那半个脑袋和他有关系。

还“打打杀杀、到处抢劫的生活”......

梁径无语。

“——想过也不可能给你过。”梁径语气平静。

时舒握着相机抬头,愣了几秒,他转过身面无表情走开。

梁径笑着慢慢跟上。

出了博物馆时间还早。

不过时舒晚上要去学院参加小组讨论,晚饭只能在外面解决。

下午就开始的雨,这会小了许多。两个人撑一把伞穿过人行道,准备去附近餐馆随便吃点。

暮色灰蒙蒙的,偶尔出现的明亮色调都来自街边商铺的招牌。

远远能看到教堂高耸的尖顶。

雨幕暗沉,宽阔街道两旁整齐矗立着巍峨的大理石建筑,人影匆匆的朦胧间隙里,一下像是步入了中世纪萧索阴郁的氛围。

天气不好,餐厅人满为患。

两个人肩挨肩、抱着书包挤在角落一张餐桌旁。

梁径很快点了两碗面。时舒歪头抵着窗,掏出书包里的相机继续看照片,删掉了几张重复的。

他看上去精神不大好,可能没睡饱或者肚子饿了。

过了会,时舒嫌吵,随手放下相机,戴上帽子侧过身埋进梁径肩窝。

不断有人进出,门铃响个不停。

梁径抬手伸进帽子,抚摸时舒侧脸,低下头问他:“要不要换一家?”

早知道就开车过来了。看他这个样子,一会还得走回去......梁径想,待会吃完他先去把车开过来......

窗玻璃上又出现弯弯曲曲的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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