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语重心长道:“我知道班上没有其他人比符宁更优秀, 但是我相信江屿你, 你这进步已经是可以去带其他人的程度了。”
但是江屿并不是担心新的搭档不合他意,而是想象不出来符宁全身心投入在另一个人身上,勤勤恳恳地去帮助他。
这个场景只是简单的想象一下他就控制不住想打人。
江屿说:“意思是只要我期末考试还是在后50%, 就不换搭档对吧?”
老何怔了一下, 然后瞬间就理解了江屿的打算。
江屿这是打算故意考差呢。
“当然不是!”老何立马否认,觉得江屿这人不好应对,于是转移目标,将期待的目光落在符宁身上。
“符宁,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江屿现在的水平,他现在这个程度接下来自学完全可以保持现在的进步速度,你的帮助只是锦上添花。”老何如是说道。
符宁感觉到旁边一道锋利的视线深深注视着自己, 仿佛只要自己说错一个字, 江屿就能立马暴走杀.人。
……
“老师你不是说过做人要有始有终吗?我觉得我应该对江屿同学的成绩负责到底。”符宁说, “既然我们这一组是最成功的一组, 那又何必冒着风险拆散我们,然后重新组成两个可能失败的小组。”
符宁有理有据地说了一大段,但核心意思和江屿一样,那就是拒绝。
老何郁闷地喝了口水,心说:怎么感觉我像是一个棒打鸳鸯的恶人?
恶人放下水杯,咂了一下嘴,往后靠在椅背上悠悠道:“算了,你们要不想我也不强求。免得说我老何做恶人。”
江屿的眉心肉眼可见地舒展开来。
他有什么情绪都是直接无所顾忌的展示出来,老何觉得这种性子太直,以后要吃亏。
故而老何又叮嘱道:“如果江屿同学期末考试的成绩不理想,会考虑将你们分开。”
“随便。”江屿完全不把这种威胁放在心上。在他看来,考得比自己之前的分数差,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符宁却谨慎地问了句:“不理想是指什么?像江屿高一高二一样倒数第一的分数?”
老何顿了一下,也知道这种“不理想”根本不可能。于是增加了标准:“排名必须要在年级前50%。”
-
期末考试那天早上下了雪,三中的红色教学楼在皑皑白雪的掩映下显得更加鲜艳明媚,像热烈的一团火,将覆盖的积雪逐渐融化。
考前的五分钟,符宁在走廊尽头的厕所口等江屿。
临近考试,走廊外面几乎没什么人。
符宁趴在栏杆上看楼下操场旁边的雪,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他回过头看见江屿裹着寒气的脸。
江屿剪了头发,只剩很短一截,大概只比平头长一公分,这种发型换一个人来只会将脸部的所有缺点暴露无遗。
但江屿的脸压根就没有缺点。
所以符宁只觉得有一种冲击性的俊美洗礼着他的眼睛。
“你就穿这么点,真得小心感冒。”符宁扒拉了一下江屿的校服外套,“里面不会就一件羊毛衫吧……哦,还有一件羽绒马甲。”
“你们在干吗?”一道震惊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符宁越过江屿的肩膀看向声音的来源,邓佳新睁着大大的眼睛,狐疑地看着他们两个。
符宁眨了眨眼,然后注意到自己的手不仅拉开了江屿的校服拉链,而且手还伸了进去,放在江屿的胸膛上……总之这个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然后不知道中了什么邪,邓佳新掏出手机“咔嚓”一下拍了照。
照片里,符宁脸上还残留着被人发现的惊讶和后知后觉的羞赧,而江屿则一脸坦然……或者说一脸享受。
邓佳新心情复杂地看着这张照片。
自从他们元旦晚会的节目上了B站热门后,他们几个人就小火了一把,邓佳新天天都要去看一遍评论,从一堆奇奇怪怪的评论里找他夸他的评论去点赞。
久而久之,他渐渐看懂了那些奇奇怪怪的评论,什么攻受分明什么磕到了什么渴死我了之类的……
所以现在邓某新同学已经不纯洁了,此时此刻他满脑子都是“靠,甜死了”,然后手就不受控制地拍了照。
符宁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淡定地放开了江屿。
拐个弯,符宁进了第一考场,神情平淡地坐在了第一个位置。
坐在他后面的郑星瞳杏目微瞪:“符宁,你的耳朵怎么这么红?”
符宁机械的抬起手摸了摸耳朵,耳朵已经是发烫的程度。
“没什么,穿太多了,有点热哈哈。”
郑星瞳看了眼他身上的羽绒服和厚厚的围巾,半信半疑地点点头:“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