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话已传达,符宁打算转身离开。
“等一下。”周泽叫住了他。
符宁便又看过来,深灰色的眼眸沉静如水,温和又疏离:“嗯?还有什么事吗?”
周泽将他桌面上那本数学参考书往前推了推,说:“这里有道题,我和刘斯文讨论了很久也没做出来,能不能请教一下你?”
“我看看。”符宁走到周泽身后,微微俯身去看那道题。
题目扫过一边,符宁心里已经有了解法:“笔给我一只。”
周泽从文具袋里拿了一支黑色签字笔出来,符宁接过笔就在那道题的旁边验算起来,同时将关键步骤和他讲解了一下。
“好了。”符宁写完最后的答案,将笔放下。
周泽看着符宁骨节分明的手指离开了他的书和笔,表情似有留恋。
“你真厉害。”周泽夸赞道,并且还鼓起了掌,掌声不大,但足够羞耻。
符宁有点受不了周泽这种表演式的人格,尴尬地笑道:“嗯,还好。碰巧之前做过这类题。”
周泽又道:“不好意思,还能不能再麻烦你一件事?”
符宁深吸一口气:“你说。”
周泽组织了下语言:“我怕拖其他人后退,能不能麻烦你中午午休时陪我单独排练二十分钟呢?”
“额?两个人怎么排练?”符宁有些意外。
“你唱我来跳,这样可以提前配合节奏,找找感觉……”
符宁觉得这种单独排练效率低,且基本没效果,这可是团舞。他正要开口婉拒,另一道冷冰冰且带有敌意的声音响起:“不好意思,他没空。”
这声音符宁一听就知道是江屿。
江屿二话不说直接拽着他的胳膊往前一步,然后像其他男同学之间那样勾着他脖子,两边小组的同学一路看着他们走到最后一排坐下。
符宁闻着江屿身上淡淡的清香,是一种介于清雪和白梅之间的味道,凛冽又清淡。江屿已经很久没抽烟了,因此身上闻不到了烟草味。符宁比较喜欢现在这种味道,会让他想到被白雪覆盖的梅……大概是他对江屿有滤镜了吧。
他顺着江屿的力道离开周泽的座位。
直到回到他们自己的座位,江屿才蓦地松开了手。他按下心底那点因为肌肤接触带来的异样感,语气不满道:“你找他干嘛?”
符宁解释说:“通知他放学排练。”
“下次这种事直接找我,我去跟他说。”
“……好吧。”符宁知道他们两人不对付,故意问,“不过你不是不喜欢他么?”
江屿似乎被噎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
符宁盯着江屿看,等他解释。忽然眼底起了一丝戏谑:“你这个样子好像在吃醋。”
过了片刻才道:“他不是什么好人。”
对于吃醋这个说法他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
排练结束后,应珊来找符宁讨论服装的问题。
她之前和学生会的人讨论过服装的问题,将剩下的几套服装给符宁看,“穿哪套的话,你们自己内部投票吧。”
符宁接过应珊手机仔细看了下:“这个是实拍吗?”
“对,我自己去学生会服装室拍的。细节都比较清晰。”
问题是细节过于清晰了,符宁放大图片看了看,迟疑道:“这些衣服……是不是有点脏?”
应珊道:“没办法,这是往年晚会采购的服装,已经有好几年的历史了。不过你放心,都是消过毒洗干净的,只是看起来很旧,显得不太干净……”
有一点点轻微洁癖的符宁:“……”早知道是这种局面,他就不会答应参与表演。
想起之前老何说经费可以找班长,符宁眼睛一亮:“我们可以自己去买服装吧?”
“但是班长说我们班已经没有什么经费了。”应珊扶了一下眼镜,“而且自备服装的话,需要经过登记和审批。现在距离晚会不到一周,按流程来说估计来不及。”
“衣服还要登记审批?”以前几乎没参加过班级活动一心刷题的符宁不太理解。
“嗯,主要是之前有次晚会某个班自备的舞裙太短,被家长举报了。”
“那为什么男生这套布料这么少?”符宁翻到其中一套男士服装。
应珊道:“因为是男生的服装,所以没关系。”
“……额,男孩子穿这么少也挺危险的。”
应珊:“?”
符宁咳嗽了一声以掩饰尴尬。
他能说这是他亲身经历得出的结论吗?主要还是来源于上辈子江屿某次生日,他被“胁迫”穿了某种增加情趣的服装。
一抬头看见某个从厕所回来的同桌,符宁立马转移话题:“要不你先把可以选的服装发到群里,大家投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