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还是少年江屿好哄。符宁心想。
上辈子热恋时,江屿性情阴晴不定,极不好哄。所谓阴晴不定,其实就是在床上温柔和凶残不定,符宁偶尔会因此感到苦恼,毕竟他也不想第二天的时候浑身散架地去上班。
他研究过怎么哄江屿,最成功的方式就是在那方面迎合他……
哪里像现在这样,区区几句夸赞就哄好了。
嗯,这辈子要好好守着单纯正直少年长大,决不能长歪成上辈子那种“残暴”到令人发指的江屿!
陈子铭领着他们一路走到一间VIP声乐室,因为事先打好了招呼,此刻声乐室内只有一个留着长发的男人,坐在钢琴前弹琴。
江屿指着旁边的一扇门道:“我就在这旁边等你。”
符宁挥挥手应道:“嗯,我估计这边可能至少要两个小时,你别浪费时间,等我的时候记得把今天的作业写完。”
江屿:“……好。”
随着声乐室的门关上,陈子铭倚着墙壁饶有兴致地观察着江屿:“你还写会作业?”
江屿翻了个白眼:“要你多管闲事?你是不是太闲了点?”
“哎,你怎么跟叔叔讲话的呢!”陈子铭佯装教训,“没礼貌。”
江屿还没来得及回怼,声乐室的门又被打开。
符宁探出一个头,见江屿还没离开,便赶紧说:“还有,周一英语要听写第五六两个单元的单词,记得一块背了。”
江屿收起散漫的表情,道:“知道了。”
符宁叮嘱完才放心地又关上门。
江屿回过头便看见陈子铭一脸不可置信地说:“你表演川剧变脸呢?”
陈子铭亲眼看见江屿从满脸烦躁敷衍变得温和听话,变脸速度那叫一个快。
江屿没搭理他,径直推开旁边一个空房间的门。
这间挨着的房间也是声乐室,不过和旁边那间不同,没有乐器,只有几张桌椅,似乎是安排来讲乐理的。
他找了个位置坐下,将书包放在旁边桌上,然后翻出今天的作业,埋头就开始写作业。
陈子铭震惊得眨了眨眼睛,确认了好几遍这真的是在写作业。他指着江屿颤颤巍巍地说:“不是,小江屿,你是不是被夺舍了!”
“少看点小说。”江屿只回了他一句,然后从包里摸出耳机戴上。
意思是我要写作业了,你别吵吵。
陈子铭终于离开了,然后扭头就给江屿妈妈打了个电话:“葛容女士,你错过你儿子巨大的成长了!我跟你说……”
只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妈和他.妈的朋友都是一样不太靠谱的。
大约两小时后,符宁结束了声乐训练。声乐老师送他出门,那热切的表情好像找到了得意门生一样。
只不过眼底的神情是既欣赏又惋惜。
可惜没早点来,浪费了一个好的天赋。
“你真的没有打算从事这个行业吗?高中的话其实也不晚,大学报考音乐专业的话,将来……”
掐着时间赶过来的陈子铭无情打断了声乐老师的盛情:“华大的保送生,数学竞赛国家特等奖得主,天才学生,将来注定搞科学研究为人类做贡献的,你就别拉人家下凡了。”
这描述里叠满的buff……
声乐老师撒开人家的手,留恋道:“研究院也搞文艺活动的嘛,你以后常来练练,保准你每次上台都赢得姑娘们的一片芳心!”
符宁练了这么久,嗓子有点冒火,他从书包里取出一瓶水,仰头喝了一口。
听见陈子铭和声乐老师一唱一和的夸张话语,符宁不置可否地笑笑,说:“谢谢,我会的。”然后他推开旁边的门。
江屿居然还在认真的写作业……陈子铭神色古怪地多看了江屿两眼。
门被人推开,被打扰的江屿不悦地抬起头。
照陈子铭的理解,这家伙肯定要发作。
但沉默两秒后,江屿只是放下笔,语气平淡但在陈子铭看来已经十分温和:“结束了?”
符宁的嗓子经过温白开水滋润后已经好了很多,他点点头:“只是练一首歌而已。”
实际上应该早点结束的,但是这名声乐老师硬是拉着他闲聊很久,甚至恨不得从天地初开聊起,试图打动符宁让他爱上音乐并终身为之奋斗。
对话间,江屿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将书包单肩背着,大步往门口走:“走吧,等下去哪里?”
符宁道:“去学校吧。正好下午要排练舞蹈。”
江屿说:“好。”
符宁和江屿并肩往外走,快出大门的时候,符宁礼貌地回头和陈子铭道谢并告别。
陈子铭看着他俩离开的背影,感慨不已。
忽然他脑子里灵光一闪,某种猜测窜入他的脑中,激动得拿出手机准备给江屿妈妈发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