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急了,推开门进去,看他避让时踉跄一步连忙小心扶住他。
“怎么弄的?”
他垂着眼,额发顺滑耷拉着,看起来乖巧极了。
“自己洗漱没弄好,摔倒了。”
“今天妆还没卸,我自己弄不好,你来了能帮帮我吗?”
“……好。”
安涴彻底举手投降。
能怎么办呢,又不能看他再受伤。
安涴扶他到沙发上坐好,去卫生间拿了卸妆液和卸妆棉给他卸妆。
梁束扬着头,双目紧闭,安静等着。
他身高腿长,坐下后更是如此,安涴站到他右侧,手指捻着卸妆棉擦过他皮肤。右边脸很快擦干净,可左边不好弄。
安涴犹豫,决定要绕过去。
梁束闭着眼却像长了第三只眼一样,他敞开双腿,双手扶住她柔软的腰线,迎她站进来。安涴下意识想躲开,可想到他受伤的右手,硬生生忍下。
梁束没有松开手,她像站在他怀里一样。
动作微顿,安涴抿唇继续。另外半张脸很快擦干净,她转身要拿湿毛巾。
梁束不松手。
安涴轻拍他完好的左手。
梁束乖巧放开。
擦完脸,安涴才懊恼地想起来应该先给他处理右手。
梁束要跟她站起来,又被她一把按倒。
“等下。”
“好。”
梁束安静等着,看她又去拿纱布和药。看她像女主人一样在房间里自如穿梭。她白色的裙摆随风而起,露出纤白长腿。
他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重重闭上眼,撇脸到另一边不再看。
为他包扎伤口这活安涴已经熟到不能再熟。
都说久病成医,之前在他身边时间长,她不说成医,当个处理普通伤口的小护士还是行的。
安涴刻意不去看令人心惊的划伤,可指尖还是颤了颤,眼睛也红了。
“不疼。”
梁束勾勾她的手指。
安涴恼怒地瞪他一眼。
怎么可能不疼呢,都缝针了。
“多注意一点,别再严重了。”
“嗯。”
安涴将药箱收拢好,缓慢起身,“那我先回去了。”
梁束没有言语,只是伸出被她捆得像粽子似的右手,艰难地用露在外面的食指勾住她的小手指。
“等我睡着再走行吗?”
长久沉默。
在梁束几乎忍不住时,才传来一声低不可闻的嗯。
梁束瞬间舒展。
勾着她的手回到次卧。
“帮我再找一套睡衣吧。”
他左手扯住衣襟,蹙眉,“都湿了,不舒服。”
安涴看他一眼,转身打开衣柜,挑了一套薄厚得当的干净睡衣递给他。
梁束坐在床边安静看她,接过睡衣时他仰头。
“能帮我换吗?”
安涴恼怒:“梁束!”
梁束好脾气笑笑:“嗯?”
见他这副模样安涴更气:“你别得寸进尺!”
像炸毛的猫。
哦不,像炸毛了小老虎。
梁束心满意足地惋惜道,“那好吧,我自己换。”
清辉缕缕洒满室内。
梁束睁开眼,转头看到趴在床边的模糊轮廓,唇角微弯。
从另一边悄然下地,小心将人抱在怀里轻轻放到床上。
又从另一边爬上床,躺好,用没受伤的左手将她腿搬上来骑到自己腿上。
忙活完,他伸出手臂将睡沉的女人揽入怀里,低头轻吻她的额头,愉悦低笑出声。
“今天可是你心甘情愿留在这的。”
翌日清晨。
安涴醒来发现自己窝在梁束怀里并且左腿毫不客气地骑在他身上时霎时懵住。
作者有话说:
束:让我给大家表演一下温水煮媳妇。
下章预告:他不知道有多少露水情缘。
第33章
怎么回事?
安涴脑袋嗡的一声。
上一次还在不远之前。
她不敢睁眼, 小心将腿收回来。
纤白长腿擦过被子,发出轻响,安涴心提得老高。掀开被子悄悄要跑,腰被揽住, 又被往后拖了拖, 后背抵住男人温热强壮的胸膛。
“宝贝别闹”, 梁束模糊不清的嘟囔,“再陪我睡一会儿。”
安涴僵住, 待身后气息平缓后才又动起来。
下床走到门口时, 安涴回头深深看他一眼。
待关门声响起,梁束睁眼,凤眸一片清明。
他垂眼看到白色被罩上星星点点的血迹, 因时间流逝已经变成暗色。伸手划过。
“又跑了。”
梁束握紧右手,伤口被撕裂一阵刺痛, 白色纱布又被鲜血染红。
他有点不开心。
是该快点给她下记猛药了。
安涴打开门,刚踏出一步就看到自己门前有人,定睛一看是王希慷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忙人。
两个人目光相触,安涴轻挑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