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很巧,刚进那个酒店,容钦莫名其妙带他走楼梯间,梁束以为大概他浑身酒气影响不好,也没说什么。
没想到还没到饭局的包房就遇到那位前辈将一个年轻姑娘堵在墙角,上下其手。
梁束一愣,恍惚间觉得那个年轻姑娘看起来居然像他的安涴,他立刻冲过去。
剩下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了。
梁束这时才反应过来,那时容钦是故意引他去的。
安涴也才懂容钦那句——“因为我觉得,如果之后他知道这件事,会悔恨没有亲手为你报仇。”
是什么意思。
良久,梁束红着眼轻嗤道,“他以为自己是诸葛亮吗,算无遗策。”
话落,握住她的手,想说又不知道说什么,来回揉她的手指。等到他垂眸看到她手指都红了时才顿住,哑声问她,“之前是因为这个才一次次推开我的吗?”
他抬起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亲,“我们今天彼此坦诚相待好不好?你跟我说说,你心里到底有什么顾虑。”
安涴凝望着他。
“你还记得我们十七岁时,我在山上喊的那句话吗?”
安涴记得,他那时傻乎乎又孤注一掷地大喊——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娶她,跟她组成一个家。
“我现在的愿望依然是这个”,梁束俯身又碰碰她的鼻尖,“你告诉我你的顾虑,我告诉你我的秘密好不好?”
“我先告诉你第一个,其实在魏导工作室电梯里碰到的那回,不是分开后我见你的第一面。”
不是第一面?
安涴抬眸,猛地看他。
“那第一面是什么时候?”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第一面啊。
是在一家饭店, 他有脱不开的应酬,喝得胃肠灼烧,看哪都是晕的。
那个时候他们刚分开不久,但他刚有起色的事业突然又陷入低谷, 看着光鲜亮丽, 其实连水都快喝不起, 不停欠账没有收入。被同性高层骚扰,他宁死不屈, 结果被软封杀。他狼狈地坚持着, 自顾不暇。每个寂静的深夜都想,还好她提早离开,不用跟他吃这个苦。
一个酒局, 她安静坐在角落里,被人敬酒时蹙眉喝了, 然后借口躲出来。
他在长廊后的阴影里攥紧拳头,要冲出去时耳边响起她说再也不想见到他。他刚跟图谋不轨的打了一架,低头看着狼狈肮脏的衣襟,抬头抹掉唇角的血迹。
估计对方明天就会报复回来, 他现在出去真就变成了安涴的拖累。他红着眼, 站在原地没动, 就像一个藏在暗处的魂灵似的, 不敢踏出去一步, 好像她的目光就是炙热的阳光,碰到即焚灭。
抹把眼睛, 翻出手机, 抖着手找到之前阴差阳错被他救过一次的经纪人王希慷。
其实他当时也没做什么, 就是王希慷喝醉躺在室外草丛里呕吐, 被他拎起来送进医院。医生说还好救的急时,要不然人能被呛死。
王希慷就记了他的救命之恩,明明做的不错,宁可到他这做执行经纪辅佐他。梁束知道自己处境,没干。
现在倒是用上了,他给王希慷打了一通电话,问他,“你能不能帮我照顾一个人。”
王希慷问什么人。
梁束垂下的睫毛颤抖着,眼尾微红,“是比我自己更重要的人。”
对面沉默一瞬,利落答应下来。
王希慷是个有手腕的人,一周后他就收到王希慷发来的照片,安涴正低头认真看剧本。
梁束重重闭上眼,回他——以后别给我发。
看多了,怕坚持不住。
思绪浮动,梁束眨眼收敛心神。
“刚分开不久,应酬时偶然遇到你。”
他抿唇,低眸又飞快看她一眼,“好多人看你,还有人故意敬你酒,我不乐意。”
话语未尽,安涴轻声,“然后呢?”
梁束嗓音也放得很轻,“然后我就拜托了王哥。”
梁束怕她生气,攥紧她的手,定定看她。
他的表情太直白,不遮不掩。
安涴红着眼笑了,就算之前她已经猜到,可真听他说出来,内心还是备受震动。
她以为他会恨她,恨不得再也不见她,他却没有。
安涴反手握住他,“还有呢?这个我已经猜到了,说个我不知道的。”
本以为安涴会感动流泪的梁束一懵,瞳孔震动。
“你怎么猜到的?!”
他以为他们掩饰的很好?
他在面上跟王希慷几乎没有说过话!
梁束对女人敏锐的第六感一无所知。
安涴笑笑没说话,又问,
梁束汗毛直立,就是这种感觉!
别看他在外面风光无两,但每到安涴面前,总有种被她看透的赤.裸感。
不过梁束只羞涩震惊了一秒钟,就良好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