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潮涌动, 梁束明明捧着她, 却有种不知如何爱惜她才好的感觉。
低头用鼻尖轻轻蹭过她的,哑声感叹,“你呀。”
脚步一转,推开唯一卧室的房门,将她放在被褥洁白的床上。
将她安置躺好,梁束先看她的脚踝,恢复挺好,没肿,这才放心。
拍拍她头顶,“睡会。”
梁束起身回到玄关将行李提进来,将东西拿出来分类收拾好。等忙活完回到卧室时她已经睡着了,梁束坐在床边安静看她的睡颜,焦躁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没出事就好。”
他想摸摸她脸蛋,可此刻她脸上都是划痕。虽然很浅,但数量多,看着惊心。没一会儿,梁束也在她身侧躺好,怕碰到她身上的伤口,特意拢起薄被,在中间隔开他俩。
闭上眼,昨天的惊心动魄,不安疲惫全部涌上来。可片刻后,他又睁开眼,寻到她小手指轻轻勾住,这才安心,再闭眼终于睡着。
隔壁。
王希慷也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刚要睡着手机响了。他迷迷瞪瞪接起来,“谁啊?”
电话那头男声冷淡,“容钦。”
王希慷猛地坐起来,狠揉眼睛,惊疑不定地看眼手机屏幕,又放回耳边。
“您有事?”
容钦仿佛没察觉到王希慷的戒备警惕,自顾自开口。
“你没收到照片吗?”
王希慷大惊:“什么照片?”
容钦:“你的邮箱。”
说罢就挂断电话。
王希慷几乎两夜未眠,整个人都是飘的。
打开邮箱看到今晨梁束抱安涴进车里的照片,再往下看发件人表示可以友好商谈,一看就是刚入行的小狗仔来要钱的。
他都懵了,是他失忆了还是他穿回之前了?
容钦知道这事,怎么会提醒他?
王希慷没想通,大脑因缺少休息濒临宕机,他跌下床,跑进卫生间用冷水洗把脸。
洗完脸还没来得及擦,手机又响了。王希慷跑回去一看又是容钦,这回他清醒了,浑身鸡皮疙瘩炸裂,抹把脸,接起电话。
“容总。”
电话那头顿了顿,继而冷声问,“看到照片了吗?”
王希慷:“看到了,不过不清楚您的来意。”
诡异的静默,电波滋拉一声。
容钦:“毕竟梁束还没成功解约,我还是他的经纪人。”
王希慷:“……”
容钦:“我来电就是商议一下,贵方对这次绯闻的看法及如何处理。”
王希慷:“???”
又挪开手机瞪大眼睛看眼屏幕,王希慷嘟嘟囔囔直接挂断电话。
都是千年狐狸,他信了他的邪!
那头,通话骤然结束。
容钦立在窗边面无表情放下手机,片刻后才看向身侧的助理,“大容总知道吗?”
助理摇头:“还不知道。”
容钦了然:“大容总最近身体不好,暂时不要拿这些事烦她。”
助理郑重点头。
容钦挥手让助理出去,等关门声想起之后,他才拿起手机又打了一通电话,漫长的等候音,那边没接。
容钦苦笑,小丫头片子,还挺记仇。
卧室里二人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睡得昏天暗地。
等梁束睁开眼时,外面已红霞漫天。他一扭头,看到窝在怀里的安涴来没来得及欣慰,就看到自己衣襟又四散大开,他无奈笑笑。
本来想起床,可她把他抱得紧,梁束不敢动,只好又阖眼。这一睡,再醒时夜色已深。
他是被香醒的。
习惯性往身侧一摸,空的,凉的。他立刻起身,来不及穿拖鞋跑出去就看到厨房灯亮着,她换了一条白色居家纱裙在厨房灶台前忙碌。
像梦一样。
梁束缓步过去。
安涴听到动静,回眸笑着看他,“醒了?”
梁束怔忪地嗯一声,停在原地不动了。眼神往下落在她光洁的脚踝上,那看起来好好的。
他又转眸看着她忙碌的背影。
他是不是在做梦?
梦中梦?
三年间他多少次梦见这样的场景。
忙碌的工作结束后,他们回到自己的小家里,窝在一起,做些简单的吃的,拥在一起看电影。平淡美好,却是他醒来后触不可及的。
“去拿两个碗。”
梁束没动,不敢动。怕他一动,她就变成泡沫消失。
另一面他又唾弃自己,她现在不就睡在他身旁吗?她都回来了,还怕什么。
半晌,他依旧立在原地。
安涴奇怪看他一眼,看他垂眸怔忪不知在想什么,索性也没再催他,自己转身去拿碗。
她一动,梁束眼神立刻箍过去,发现她右脚落地很轻。
他猛地惊醒,大步过去揽住她的腰将人抱到旁边餐桌旁坐好,转身去拿碗盛面。偷偷抹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