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的魂火像是受到感召,正在突突地跳动的,似在迫不及待地奔向他主人的怀抱。
裴朔雪迎上他阴鸷的脸,伸手将他缭乱在额间的发丝拨开,明明是一张别无二致的脸,裴朔雪却清楚地感受他与人间赵珩的不同来——他的眼中没有依恋,没有儒慕,没有喜欢,只有深深的被仇恨浸泡出来的阴冷,每一眼都像是刀子,像是要割伤人。
裴朔雪伸手覆在他的手腕上,伤口在他灵力下缓缓愈合,而凤珩的眸子也随之慢慢变成了金色,他们不发一言,直到裴朔雪的手移到他手腕上的锁链上——密密麻麻的符文随着他的动作浮现像是活了一般往裴朔雪的手上爬去。
“滚!”凤珩死死地盯着裴朔雪,吐出一个沙哑的字节来。
裴朔雪垂眸看了他一眼,像是没有听见一样,自顾自地继续催动着灵力,他与玄帝曾做过万年的挚友,又做过万年的死敌,除了已故的凤帝,这天地之间没有人比他更懂玄帝的灵法。
现下既然一时毁不了阵眼,那就只能将符文上的禁制移到自己身上来,才能打开锁住的仙链。
眼前这个和赵珩长相一模一样的人是什么人,为何被困在这里,这一切裴朔雪现下都不想细问,他知道若是不解开这个阵法,这个人会被当做温养阵法的血人,一点一点地被吸去所有的生气。
哪怕眼前这个人看起来根本就不认识自己。
裴朔雪覆住凤珩手腕的手注入灵力,符文渐渐爬上了裴朔雪冰雪一般的皮肤上,藏青色的诡异图案像是诅咒,密密麻麻地将裴朔雪的手背覆盖,此时,裴朔雪才意识到或许自己逞强了些,这个连他都认不出的阵法凶险异常,仅仅是被符文缠绕了一个手背,他便感觉整只手都像是被麻住了一般,丹田之中的灵气居然凝滞不前,再没有半点往指尖涌动的可能。
“哗啦——”
忽地裴朔雪只觉整只手被卸了力气,失重促使他往前扑,眼前只能看到束缚着凤珩的锁链忽地齐齐断开,而后一双手紧紧地将他按在怀中——不是拥抱,而是一个对猎物绝对占有的姿势。
裴朔雪脑中“嗡”了一下,肩膀处忽地传来被利齿咬破的剧痛——凤珩就着这个紧紧禁锢的姿势,在确认猎物不会逃脱之后,利牙刺破了他的皮肤,欢快地吸吮起鲜血来。
血液的流失让他头晕目眩,求生的意识让他奋力抵抗起来,而后一只利爪划过他的双手,将他的手腕紧紧攥在爪子里背在了身后,裴朔雪微微动了一下头颅,看见凤珩的手已经变成了利爪,一只压制着他的双手,还有一只按在了他的腰间。
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鼻息间,裴朔雪不知自己被凤珩压制着吸了多少血,他只是在意识朦胧的时候,还能听见凤珩吞咽的声音。
——
不知过了多久,等裴朔雪再醒来的时候,他只感觉到脖颈处的胀痛,他微微侧头一看,被凤珩咬过的地方已经青肿一片,他试图活动了一下双手,这才发现自己被捆在曾束缚着凤珩的捆神柱上。
眼前已经看不到阵法,这里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山洞,没有半点生活的痕迹,若不是自己正被切切实实地绑着,还有脖子间的伤口提醒着他,裴朔雪几乎以为这是一个梦。
“醒了?“冷冷的声音响起,裴朔雪眼前的景象像是平白被人撕开了一条裂缝,他看见掩藏在结界之下凤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只小兽,小兽在见到裴朔雪的瞬间“呜”了一声就要往前扑,却被凤珩抓住扔在了软塌边上。
“没心没肺。”凤珩蹙着眉头骂了一句,眼睛却定在裴朔雪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你是妖?狐狸?白狮?”
他站在裴朔雪的面前,目光顿在裴朔雪冒出来的兽耳上——那是被凤珩的威压吓出来的。
在没能看出凤珩设下的结界时,裴朔雪就知道他身上的灵力又减弱了不少,如今在凤珩有意的威压之下,只露出一双兽耳还算是好的。
凤珩冷冷地看着他冒出的兽耳,似是很感兴趣的模样,忽地伸手摸了一下,耳朵内侧的细绒毛触感很好,凤珩撤手的时候又揉了一把,裴朔雪敏。感地感受到耳朵随着他的抚摸“噌——”得一下红了起来。
他偷偷瞧着凤珩眼中漫出一点迷茫来,好像在回忆什么,裴朔雪想起在人间的时候,不管是小时候的忍冬还是之后的赵珩,都很喜欢自己毛茸茸的样子,没想到回了神界,他或许忘了一切,可还是喜欢撸毛。
裴朔雪想了想,乖巧地歪头,将一只兽耳送到了凤珩的手掌中。
撞在掌心里的兽耳忽地折了一下,留下一点温暖的暖意,凤珩的手僵了一下,然后更是光明正大地摸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