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深性子更冷了,在家的时候还是对弟弟妹妹笑,一进学校就冷的不说话,连带着对老师都一个态度,要不是他成绩一直第一,估计这股傲气的态度,早就被叫去谈话了。
他常年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桌子上堆满了一摞子竞赛卷子和各种科目的试卷,没有整理,只是那样的堆着。
反正这些题,楚深都会做,没有人会拿一个天才的颓废去教育,尤其是楚深的优秀可以为班级,为学校带来荣誉时。
他总是冷清着一张脸,看着窗边垂下的绿叶,一整面墙的爬山虎,茂盛的生长着,遮去了照进来的阳光。
烈夏到来前,班里来了一个转学生。
他叫系臻,穿着一身朴素的衣服,背着破旧的书包,唯一出众的大概就是他的脸,如果再长胖一点,会好看的多。
这是楚深睡醒后,看着局促站在讲台上的小朋/友,第一个反应,他的年纪太小了,比同龄人还要小两岁。
但系臻很聪明,这是楚深去办公室抱卷子时听到的话,年纪轻轻没受过专业的训练,只是联系过几张卷子,却能够轻而易举的做对竞赛题。
他们选择破格接收。
楚深慢悠悠的走了回去,看着自己的新同桌,班级里唯一的空位就是在他身边的位置。
“怎么了?”系臻正在做题,看这个人在盯着他,回了一个视线,“我碰到你的什么东西了吗?”
楚深摇头,扬唇一笑,“听说你数学题做的不错。”
刚来到这个学校的系臻,对面前的同学一无所知,傻乎乎的摇头,“我不会做,随便做的。”
有了新的同桌,楚深的心情也变得不错。
尤其是个有点可爱的小同学。
只是三个月相处,他们没有什么过多的记忆,所以他忘记他也是应该的,关于过去的伤口,是因为系臻替他挡了一个同学的恶意袭击,热水还是泼在了肩膀上,楚深拉着他去冲水,整个衣服都被冲湿了,疼痛感缓了缓。
“系臻,你对我好,我会记得的。”楚深说。
系臻第一次来到这个大城市,觉得这些伤痛只是很轻的,“不用,没什么事。”
“我们以后一起上大学吧。”
系臻点头了,好像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未来这种话,“好。”
第二天,小同学消失了。
第三天,小同学退学了。
楚深去过他家的地址,他们告诉他,系臻家里面欠钱,被带去外面打工了。
他每年都会去一次。
直到那一年出差到燕市,他在西里看到了跪在地上道歉的系臻,小同学一如既往的好看,只是眼里写满了惶恐不安。
楚深当时让经理去带他走,系臻低着头从他身边走过去,浑身还发着抖,可怜的要紧。
怎么会到这里呢,楚深真是有些茫然。
结束合作后,漆黑的巷子里,男人拎着棍子,把闹事的客人堵在了里面,眉眼带笑,极为的俊美,动作也是狠厉,对于客人来说像个噩梦。
他不断的求饶,男人最后才轻飘飘落下一句,“你不该惹他的。”
他是谁?
楚深在车上看到了带系臻走的林薄雪,他让人查了查系臻分过去,他已经被卖进来两年了,在此之前,系臻在外打工,为家还债。
几年相隔的时间,人生的落差似乎也变得越来越大。
系臻是聪明的人,他一直这样认为着,楚深擦了擦他手上的血,让助理去分析,找一些系臻适合的职业,让他去了解。
他们一样都是有傲气的人。
只是一个生在泥坑里。
他想把系臻拉上来,又或者说想看他生活的好一点。
得知消息的副队长,拎着酒过来,“这样你会开心吗?”
楚深笑了笑:“当然会。”
他又说,“你不认为这样很有意思吗?”
把一个人重新拉起来,再去靠近他。
副队长骂了他一句,“神经病,真不知道你们公司这些人,怎么被你骗过去的,天天夸你温柔。”
楚深笑吟吟道:“当然因为我对他们温柔。”
有些事情有付出才有回报。
像公司一样,也像感情一样。
而系臻则是一个黑洞。
他也没想到要回报,只是想有一天去问问对方,还记不记得他,冷静的疯子,向来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那么系臻呢,他不知不觉变成了一个意外。
楚深不止一次的去燕市出差,他看着系臻一次次的变好,抱着书去上编程课,兴高采烈的蹦着回来。
请来的老师汇报说:“系臻先生的进步飞速,除了有些不爱说话,心理问题有些严重。”
楚深淡淡道:“我会请医生,请您继续关注他,好好教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