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司机师傅在抽烟,看他们下来,掐了烟走过来。
他接过池荆南递来的钱,笑呵呵的问,“一会儿还用车吗?”
“不用了,谢谢。”池荆南揽着竹溪,走上台阶,进了警局。
或许是,他的神情过于的冷淡,又在对待竹溪时转变的极为温柔,连同举止间的亲密,让人不难猜测出他们的关系。
他们在座椅上等待,池荆南牵着竹溪的手一点不松开,面色始终淡淡的,自带气场,一进来就引来许多人的关注。
他同沈助理在说话,“嗯,我们来做笔录。”
在看到支队长出现的时候,小猫咪感觉工牌上的名字有些眼熟,竹溪睡糊涂的小脑袋,迟缓的想起来了这是刚才季遇说的朋友,
“你好,具体情况季遇都和我说了。”
“这边的屋子来做笔录。”
小猫咪神情绵软,微弯眼眸,“好。”
池荆南半抱着他的肩膀,声音低沉道:“我是目击证人,可以陪他一起吗?”
支队长看他们紧紧牵着的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可以,走吧。”
律师跟在一旁,他们的笔录做了大概半个小时。
关于开学以来竹溪遭遇的许多事情,以及燕市笔迹鉴定所发出的报告,提交给警方。
“你们做的很全面。”支队长道:“有这些切实的证据,我们会尽快调查的。”
竹溪没怎么休息好,精神高度紧张下很快累了,他眨了眨眼睛,“好,谢谢您。”
池荆南和竹溪做完笔录离开,后续交给律师处理。
沈助理送他们出来,“池少爷,要不要我送你们回学校?”
池荆南还未开口,竹溪晃了晃他的胳膊,“季遇在这里。”
就在路对面的位置,站着季遇。
出现在这里的确有些让人意外。
池荆南婉拒了沈助理,任由竹溪拉着他过了马路,“季老板,怎么来了?”
季遇情绪似乎有些低落,转瞬之间又变得温柔,他竖起了屏障,让人一如既往的让人看不懂他,“小溪,事情顺利吗?”
竹溪是心思很细腻的人,没有主动问出来,只是抱着池荆南的胳膊,软软糯糯的回道:“警察很温和,很顺利的呀,谢谢季老板帮我们。”
季遇的态度一看就有事情要说,只是不知为何,感觉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
就好像在舍弃什么一样。
让他感觉即使在笑着,也是难过的吧。
会是因为什么呢?
竹溪乖乖的等着,随后听到季遇说:“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小猫咪微微歪了歪脑袋,有些疑惑,他能帮什么忙呀?
池荆南直接问:“季老板,有什么事直说吧。”
“帮我把宋辞约出来,他现在正在参加婚礼。”
季遇言简意赅,并不是很难的事情,“下午两点,我会在这间餐厅等他。”
只是最近宋辞在躲他,他很难把他喊出来。
竹溪低头发信息,莫名觉得不太对。
他们还是要看着吧。
“一起进去吃饭吧,我包场了。”
竹溪和池荆南走在他身后,餐厅里很安静,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
季遇在等到宋辞的回复后,他点头,“先吃吧,我约了一个人谈事情。”
他走向了自己的位子上。
-
宋家,宋辞收起手机,他神情冷清,站在人来人往的繁华大厅里,伸手搀扶着年迈的爷爷出现。
今天是大伯儿子的婚礼。
明明这家人早搬出去了,非要在老宅办婚礼。
前面的亲属位置上,每一张脸似乎都是喜气洋洋的,不过是一群乱七八糟的亲戚,看向他们的视线,总带着一种期待。
期待瓜分家产。
或者,更为直接的期待他们意外死去。
宋辞看向数十个陡峭台阶上铺着的地毯,“是谁铺的?”
这种毯子,老人走起来容易绊倒。
管家低声道:“陈小姐指定要的,说这一种好看。”
“她算个什么东西,撤下去。”宋辞不着痕迹的蹙起眉,他把老爷子扶到了椅子上,无视周边不悦的视线,宋爷爷一脸慈爱,拉住了宋辞的手,“乖孙儿,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且忍一忍。”
“不撤可以。”宋辞蹲了下来,清冷的眸子藏着自身的锋利,他神情乖顺了几分,在唯一的亲人面前,态度总是最乖的,也是最受宠爱的,“爷爷,让我去说贺词吧,您去休息。”
老爷子低声咳了咳,服从于身体状况。
“我这身体也不怎么好,阿辞,你去吧。”
老人招手,管家递上来,“这是老爷子亲自写的贺词。”
宋辞接过去,是毛笔亲自写的,极为的细心。
可惜,他们这些人眼里只有钱,一点都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