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一颗卑劣又丑陋的心。
池荆南抬起眼眸,他的气息平静无波,又极为的沉冷,像是极冷的寒潭之中走出来的模样,冷气已经浸在骨子里,再也无法让人轻视,还有嘲笑。
“陈叔叔,我没开玩笑。”
他合上签字笔,亲切的喊了主动说话的人名字,似笑非笑的回击,“小叔,别生气,我早就长大了。”
陈非,池文斌的拥护者,跟随他十几年了。
手上经手了不少的事情,不是什么好人。
“叔叔伯伯,怎么说呢,我也是父亲让我过来的,我特地拿这个方案过去问过他,风险较高,不适合我们发展,池氏如今要走的是转型,不必太重利益收入。”
提起父亲,面上是笑吟吟的,丝毫没有破绽。
池文镰不由得急了,“怎么,利益也可观啊,没有投资怎么可能有回报,你就是太年轻了,要我说,房地产还是重中之重的。”
池荆南稳稳的坐着,嘴上说着,“我父亲说的,我只是听话而已,怎么,叔叔不相信啊,大可以随便问问他。”
他掏出手机,做势要拨了,“联系电话你有吧,需要我亲自拨吗?”
实际上,池荆南今日眉眼间带着与往日不同的气质,怎么不会让人多想,是不是他自己想的,又是不是他自己的谋划。
但是池毅这人,没人敢去猜忌他。
除非不要命了。
池文镰可不敢让自己心里的那点算盘,拿到池毅面前说,“我有,我自己问就行。”
池荆南微微一笑,关上了屏幕,“好。”
直到人群散去,池文斌不动声色的堵住了池荆南,他站在池荆南面前,同他平视,“做事要有考虑的,侄子。”
未曾想过,池荆南回他,他往前迈了一步,低声讽他,“小叔,做人也不要太贪心。”
“不好意思,我想得到的,还没失过手。”
池荆南眼神淡漠,面对这句话,淡淡回道:“想要我的人,您应该知道我会做什么,这只是刚刚开始。”
池文斌笑了笑,并不把他放在眼里,“哦,那我期待。”
不过是个少年人,能翻出多大的风浪,他在商场沉浸这么久,也不是白待的。
他倒要看看,池毅的儿子有什么本事。
池文斌迈着步伐离开,贴着墙站的戚楚,立刻瘫在了椅子上,仰着脖子,真是累累的。
“哥,你们好吓人哦。”
池荆南坐回去,拿过手机给竹溪回消息,闻言只道:“我习惯了。”
戚楚看着池苡橋荆南的眼神逐渐变得不忍,池家真的好神经啊,从小培养霸总气质吗?个个这么拽。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舒展身体,准备问,又犹豫了一下,“表哥,回去吧,这里不安全。”
池荆南点头,“走吧。”
他们一起回了办公室。
办公室外,保镖一直在勤勤恳恳的守着,看到他们出现,立刻低声汇报,“少爷,一位姓沈的先生来了,他说是您的朋友。”
池荆南感觉有些奇怪,他只认识一个姓沈的,而且现在应该在国外,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他人呢?”
保镖拉开门,他抬手:“在里面的沙发坐着等您。”
戚楚摸了摸脑袋,不知道是谁。
两人进去了,发现沙发这里空无一人,桌子上只留下一个杯子。
池荆南往前面的办公区走了走,看到自己的转椅转了过来,远在异国他乡的沈少爷,翘着二郎腿,笑吟吟的看着池荆南,能见到这个人惊讶的表情,真是倒也不亏。
“池,见到我不开心吗?”
池荆南蹙眉,想起了正经事,“你毕业实验做完了吗?”
“哇,你居然不感动。”沈少爷支着下巴,有些失望的说:“不过是个小实验,当然不是问题,而且,我这不是回来帮你吗?”
在不远处,戚楚端着倒了温水的杯子,傻乎乎的停下脚步,手一滑,杯子径直摔在了地毯上,“怎么会是你?”
戚楚扎在脖子后的小揪揪也散了,白色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沈宴看不出他的表情,只听到了一声颤音,“你别过来。”
“我让人收拾。”戚楚低着头,给池荆南请辞,“表哥,我有事儿,先回去了。”
池荆南眉头紧锁,伸手拦住了沈少爷,“别去追了。”
他问:“你们认识吗?”
沈宴摆了摆手:“以后再说。”
池荆南目光带着审视,倒是也没为难他,跟沈宴更是不客气,聊起了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
他的确需要帮助。
三天前,池荆南和竹溪父母带着刚出院的小猫咪回了竹家,现在气温正好,还是先在家休息,等天气冷了,再去他们租的地方住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