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放水的学生在闲聊。
“听说没?咱隔壁班里出了个神医,他掐掐手腕,就能治不孕不育。”
“送子观音啊这是!”
“真的假的?”
“当然真的,他们班孙老师结婚这么多年没孩子,现在怀孕了。”
汪橙充耳不闻这些神乎其神的传闻,他有些急,等不及这群人走,凑到江野耳旁压低了声音说:“摸我这里。”
江野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师哥,一双本来就大大的眼睛瞪成了杏核:“什么?!”
“这里,摸!”汪橙催促了一下。
江野有再大的胆子,此时也没敢看他师哥说的“这里”是指哪里,管不住的余光,却又瞧见了汪橙拍了下大腿根:“摸呀!”
这种无礼的要求简直……让人难以拒绝。
“真……摸?”
“摸了就是你的。”
“……”
江野紧张,还带着点羞耻的兴奋感,慢慢伸出去的那只手没出息地颤,一毫米一毫米往他师哥身下探去。
照这个速度怕到晚上,汪橙等不及,一把扯住他的手按了上去,“摸到没?厚吗?”
惊慌的江野:!!!
疑惑的江野:???
最后江野:……
他想一头扎马桶里淹死得了。
汪橙笑着,从裤兜里把那两封厚厚的红包掏了出来,推在江野胸前,江野不由抬手捂住。
他像一个外出打工的爷们,年底回家,自豪地把票子甩给婆娘——拿去花!
江野不心动是假的,刚才只属于他的尴尬消失的无影无踪。
汪橙还在等他问这些钱哪里来的,但江野听到了,所以没问。
他只是问:“为什么给我?”
汪橙显然愣了一下,没想到怎么会问这个问题,仓促间更没想到该如何回答。
“嗯?”江野不依不饶地追问。
汪橙给了个蹩脚的答复:“放你那里我放心。”
走廊上打响了上课铃。
汪橙又拉着他跑出厕所。
汪橙跑得很快,没拉拉链的校服往后翻扬,风里带着他的体温。
江野被他扯着手腕,跟在身后跑,在秋日的阳光里、在学校的走廊上,忽嗅到了春日的花香,暖暖的、甜甜的。
汪橙在他目光里奔跑,他俩的手在目光里重叠。如果是这样的光景,他希望日子慢慢往前爬,千万别过得太快。
师哥十八岁的样子,他还没看够。
*
中午下课,可怜的特教班学生们,如开了泄洪的闸那样,奔流不息冲往食堂。
江野汪橙慢悠悠走着,在呼天啸地的洪水中,宛如一股清流。
到了食堂,汪橙才明白江野所谓的“山人自有妙计”是指什么。
乖乖的穆瓜给他两位师哥占了位置,打了饭菜。
红烧肉、糖醋排骨、煎豆腐、狮子头、青蔬汤……荤素搭配,应有尽有。
“师哥快坐!”穆瓜乐呵呵招呼着他俩,“今天秋运会,食堂的菜还将就。”穆瓜嘴里的将就已经是很大的赞誉了。
汪橙坐下后,看了江野一眼。
江野知道他不爱麻烦人,说:“所以呢,穆瓜想进特教班这件事就交给大师哥了。”
汪橙:……
江野还定了目标:“争取在后半学期考进去!”
汪橙腹叹,真是君子报仇。
穆瓜很振奋:“以后是不是随时可以找大师哥补课?”
“当然。”江野替人答应,埋头开吃。
汪橙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瞬间夹着的排骨不怎么香了。
江野挑一块五花三层的红烧肉塞人嘴里,憋着笑:“香不?”
“……香。”
三人都吃完了,高格才打到一盘青幽幽的饭,快步过来后突然刹了闸,呆呆望着他们盘里的骨头:“我操?”
江野汪橙准备回教室,路上江野摸着口袋,想了再想,觉得还是问问的好:“你的钱……是再办一张卡,还是和我的存一起?”
汪橙斜眼瞟着他:“那么麻烦的话,不如还给我。”
话已经很清楚了,至少在金钱上他们不分彼此。而在金钱上不分彼此的,唯有夫妻。
江野就是这么善于举一反三,他抑制住开心,把脸一甩:“我是貔貅,吃进去还指望我吐出来?门儿也没有啊!”拉着汪橙去了取款机那里。
摸出卡插上,把汪橙的钱存了进去,然后查询余额,点着屏幕骄傲地说:“数数几个零,咱们现在也是隐形小土豪啦。”
汪橙四处寻摸了几眼,低声说:“低调点。”
江野想笑,配合着他:“对,财不外露。”把氛围搞得紧张兮兮的。
他要退卡时犹豫了下,问:“你六月几号生日?”
“六月六,怎么了?”
“好日子!”江野挑了挑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