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走来,“先生。”
舒云礼扫了一桌子没有怎么动过的晚饭,“撤下吧。”
他眼神冰冷,安静坐在餐厅里,只剩下壁灯亮着。
一个晚上,叶璃没有回卧室,舒云礼也没有回,只有起司跑进房间,睡了一觉孤零零的出来。
刚刚到早上,钟生已经开车来接叶璃上学,熬了一夜的舒云礼听到叶璃的动向时,气息仍旧是温柔的,对管家的报告,只是清淡的一句,“他开心就好。”
他又问:“对了,他穿的厚吗?”
“嗯,小少爷穿的您选的外套。”
不会生病就好。
舒云礼转身回了书房,神色间透着浓浓的倦意,一瞬间的疲倦感朝着身体席卷而来。
他头很疼,往前走,倒在了书房的小床上。
钟生车上,“阿璃,你和舒先生吵架了吗?”
穿着毛茸茸的白色外套靠在副驾驶床上的棉花糖软软出声,“没有。”
或许比吵架严重,不知道怎么办。
“今天上午采风画画,虽然是在校内,还是要穿的厚一点。”
钟生带了毯子。
叶璃轻轻应声了,摸了摸衣服,从口袋里摸出两包暖宝宝,“我穿的很厚。”
“下午去我哥开的会所玩,我和阚黎想喝点酒。”
小美人点头,其实是三个伤心人,但他这个伤心的情况喝不了酒,“我陪你们。”
要是不知道,他就喝了,现在心里有了牵挂。
虽然是不知所措,懵懵懂懂的。
一上午课飞速度过,叶璃随便画了一幅风景画,大部分时间都在发呆,跟着钟生上阚黎的车,靠在后面的靠椅上。
阚黎和叶璃各有不能说的事情。
钟生抱着酒瓶叹气,白皙的脸颊上印着酒瓶的红印,“前几天,我告白了最后一次,他没有给我任何回应。”
阳光向上的少年抓着门沿,正气喘吁吁,用一双炽热温暖的眼眸注视着批改作业的阚岘,怀里抱着一束相同丰富色彩的花,“老师,我有话说。”
阚岘转头看他,灰色西服衬得干净清贵,“说。”
钟生一鼓作气,直勾勾的看他,“我喜欢你。”
半响,男人手中的笔放在桌面上。
他回答,“让我想想。”
钟生一只手拎着酒瓶,对着瓶口吹,“我…我不要喜欢他了,从明天开始,我谁都不喜欢。”
阚黎是另一种,对他竖起大拇指,“好。”
他喝了半瓶,才慢慢说出来,“我老婆不想承认是我老婆,让我偷偷的和他在一起,不要告诉别人。”
“我还是替身,呜呜呜。”
一向面孔冷峻的阚黎,第一次眼泪汪汪的掉下去,出道的时候也没哭过。
钟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还是你惨。”
信息量很大的叶璃:“……”
他抱着橙汁杯,很想说出来,怕把这两个人吓得醒酒。
两人一同转过头,“阿璃,你呢,舒云礼没有欺负你吧。”
棉花糖故作没事,乖乖道:“没有。”
他端起果盘,一人嘴里塞了一个果片。
散场的时候,阚黎手机响了,他正四处喊席闻乐的名字,叶璃根本不敢带他出去,只能先接电话。
“老婆,我老婆呢。”
“停。”叶璃看着备注老婆两个字的手机号,提高声音,“我是叶璃,是席老师吗?”
刚刚下综艺的金发美人嗓音倦懒,“他人呢。”
“喝醉了,在找你。”
阚黎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席闻乐淡声道:“把电话给他,我跟他说。”
“老婆,我可以做我哥的替身,你不要不理我。”
只是一晚上没理阚黎的席闻乐按了按眉心:“…闭嘴,我们已经结婚了,你再胡想,我不来接你了。”
醉狗狗瞬间变成乖狗狗,“我乖,你快来。”
叶璃瞠目结舌,这也行。
另一边的钟生完全睡过去了,他只能喊商奚来帮忙。
二十分钟后,叶璃把身边的两个朋友都安全送走,他一人走出了会所,冷清潋滟的眸子看向手机上的地图标志。
严家在附近。
他几乎是平静的走过去的,眼前的红门格外熟悉,尽管只来了三两次,但每次都很羡慕叶贝在外公家享受到的一切。
他敲了敲门,电子门铃很快出现回复的声音,“你是谁?”
“叶璃,我来见严凝。”
“稍等。”
三分钟后,屋门打开,“小姐在等你。”
无论什么时候,严凝都有能回的地方,哪怕她已经被提告,严家仍旧在努力护住她。
叶璃一路走过花园和水潭。
大厅里,严凝披着毯子,慢悠悠的出来了,左脸上用纱布遮挡伤口,“哟,来找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