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不疼了,但还是没什么力气。”
秦铮说:“肠胃炎就是这样,不至于要命却非常折磨人。这两天公司那也暂时请假吧,明天你什么时候去输液,到了给我打电话。”
“你那么忙,明天后天我就不麻烦你了,我今天是有点累才不小心睡着的。”
秦铮犹豫了一下说:“那你到了医院告诉我,我有空就过去看看,没空就算了。”
“好,谢谢学长。”
和秦铮道了别,贺年年转身离开。
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阴影中站着一个人。
蒋禹涵在公司遇到了文文,听说贺年年生病去了医院,他立刻就丢下一大堆的工作离开了公司。
不知道她去了哪家医院,他所幸把车开到了她家。可来了他又不知道自己能做点什么。他想给她打电话,但她明明刚说过以后不要再联系。
但他还是想见她一面。
算算时间,她也该从医院回来了。所以他决定在她家楼下等一等,结果这么一等就从黄昏时分等到夜幕降临。
现在她总算回来了,还是被秦铮送回来的。
理智告诉他,她生病了,找秦铮帮忙也很正常,可是看着两人依依惜别的画面,他还是觉得站在阴影中的自己像个傻子。
在成都时,大家开的那些玩笑他都听见了,那些话不仅入了他的耳还入了他的心,直到他从一个陌生人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那一刻的心情无法形容,他惊喜、感恩,又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能让她惦念这么多年。
可是他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很快又被她的一句“如果不是为了在一起,那表白有什么意义”给浇灭了。
而且她和秦铮又是什么关系?秦铮喜欢她吗?如果她始终不愿意回头,有朝一日她是不是真要和他的好兄弟走到一起了?
……
连续输了三天的液,贺年年的病总算好得差不多了,不过因为休息了几天,积攒下来的工作多了很多,她返回公司的第一天就差点忙死。
等忙完的时候办公室里的同事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对面的科技公司也是一副人去楼空的样子。
这种时候肯定是不会遇上蒋禹涵的,不过知道了他的病后,她倒是希望能遇上他,把有些话说清楚。
这时候的电梯很好等,等了没一会儿电梯就停在了她所在的楼层。
贺年年一边想着蒋禹涵的事,一边上了电梯。
电梯门在眼前徐徐关上,然而刚关到一半,门又再度打开。贺年年抬起头来,之前还在脑子里出现过的那张脸,此时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他们公司明明已经关灯好久了,他怎么还在这?难道是有事又临时回来了?
电梯门再度合上,贺年年正想着要怎么开口,就听蒋禹涵忽然说:“听说你病了。”
贺年年回过神来:“嗯,老毛病了。”
“以前没听说你胃不好。”
他说的以前应该是他爸出事以前,不过他怎么知道她生病了,还知道她得的是胃病?
她观察着他的神情说:“我大四那年做过胃部的手术,从那以后胃就很脆弱。”
而他只是目视着前方,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好像这件事跟他没有一点关系似的。
如果不是听秦铮说,她恐怕永远都不知道那一次他为她回来过。
片刻后,他才问:“这次呢,是因为加班吗?”
“有关系吧。”
“其实你不用为了躲我等到那么晚才走。”
“……”
他怎么知道?
“我没有……”贺年年下意识反驳。
“我一般七点左右下班,除非赶上特别忙的时候会晚一点。”
这是什么意思?教她怎么避开他吗?
“我最近确实比较忙,没有故意躲你。”
这话说的,她自己都觉得心虚。
而蒋禹涵只是笑了一下,没有揭穿她。
正在这时,电梯门再度打开,她松了口气匆匆道别下了电梯。
可一出来她就开始后悔,她还没来得及告诉他自己上次说的那些不要联系的话都是气话呢。
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没有把握住!
走出写字楼,她才发现外面下雨了。
今天没看天气预报也没带雨伞,贺年年有点郁闷。
北京的秋天是一场雨一场寒。
她搓了搓手臂,拿出手机来打车,结果排在她前面的竟然有四十几位。
正发愁,一辆黑色SUV停在了她的面前。车窗降下,她看到了几分钟前才见过的人。
“上车。”他说。
她稍一犹豫,也没矫情,拉开车门上了车。
下雨天必遇堵车,车子行驶得很缓慢。
雨滴细细密密打在车窗玻璃上,显得车内格外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