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诺拿出消肿的药膏,给林承涂上去,“小弟,我跟你说,咱们要想好好活下去,就必须要健康,有力气,以后不管发生什么要先护住自己,知道吗?”
“嗯。”林承点头,过了一会儿,他怯怯的拉了拉林诺的衣袖,“姐,我们今天晚上在这里睡吗?”
“不,我们晚上回去。”
“我不要,不要回去!”
一提到回去,林承怕了。
爸爸后妈那么凶,天天都打他和姐姐,他昨天的伤都还没有好,他不想回去。
他着急的抓着林诺:“姐,我们已经逃出来了,不回去好不好?”
“我们逃不了。”
林诺无奈的叹一口气,“小承,我们只有九岁,没有人会收留我们的。”
“我们……我……我们报警。”
“警察也会把我们送回来。”
“那……怎么办?呜呜呜……”
林承埋头痛哭了起来,“妈妈呢?妈妈为什么不回来找我们?”
要是有妈妈就好了。
妈妈要是在,一定不会让爸爸打他们的。
林诺又安抚了一会儿林承,又给他吃了两个烧饼。
黄昏时分,林超俊回来了。
他脱掉汗臭味的衣服,随手往柜子上一扔,正要开口问冯立鹃要吃的,就听见小儿子林孝在哇哇哇的哭。
“日他奶奶的,林诺,林诺——”
林超俊大叫,“你死哪儿去了,弟弟在哭不知道吗?是不是又皮痒了?”
听见林超俊的声音,冯立鹃如同见到了救星,“老公,你快来啊,老公……”
她大声的叫着。
林超俊听见声音是从厕所出来的,还以为冯立鹃在上厕所。
他嘀嘀咕咕的走过去,“你也是,多大的人了,儿子在哭,上什么厕所?懒人上磨屎尿多。”
“老公,是你的宝贝女儿和儿子把我锁在了厕所,他们还拿刀,要杀了小宝。”
“你胡说些什么?”
林超俊压根儿就不相信冯立鹃的话。
那两小兔崽子,他从小打到大,骨头在就打算了,看到他和冯立鹃就像两只兔子看到大灰狼一样,两小兔崽子还能翻了天了?
林超俊走过来,果然看到,厕所门被一根棍子横在上面给堵了。
呵!
两不要脸的狗东西还真敢给他翻天了?
林超俊取下棍子,冯立鹃从里面跑了出来。
她脸上挂着黏糊糊的奶粉,脖子和下巴那里被开水烫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水泡,看着十分狼狈又恐怖。
“你你你,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还能为什么,还不是林诺那个贱人!”
冯立鹃大骂几句,就要找林诺算账,她找了半天,“人呢?林诺那个贱人呢?”
林超俊在沙发上坐下,“不知道去哪儿了,估计是害怕跑外面躲起来了,不用管他们,两个小崽子,跑不远,等晚上自己就会回来。”
“哼,他们两个要是敢回来,我立刻就打死他们。”
“行了行了,你也是,跟两个孩子计较什么,没看到小宝还在哭吗?”
冯立鹃这才扔掉手里的拖把,去哄林孝。
然而林孝才半岁多,懂什么?
他只是个看见顶着水泡的怪阿姨害怕而已,他摇晃着小手臂,拒绝冯立鹃的抱抱,然后指甲抓破了冯立鹃脸上脖子上的水泡。
嘶——
冯立鹃当场疼的跳脚,抱着儿子的手却又不敢松开。
只能一边忍着疼一边大叫,“老公,你快来帮我一下。”
“你们女人家家的,一点事都干不好。”
林超俊皱着眉头一脸不耐烦的走了过来,伸手把孩子接了过去。
孩子一到林超俊手里就不闹了。
林超俊心情好,抱着孩子做海盗船,把孩子摇来摇去,“你看,要不怎么说是我林超俊的种呢?咱家小宝最喜欢爸爸了。”
冯立鹃脸和脖子疼得很,交代林超俊照顾好孩子就去楼下小诊所开药去了。
她对着诊所的镜子照着,妈呀,好吓人。
那么多水泡。
该死的林诺最好祈祷她的脸没事,否则她切了那小贱人的鼻子下来给林超俊下酒。
医生用无菌针给她挑了水泡,开了药。
巨疼巨疼巨疼。
疼得冯立鹃想撞墙。
但是没办法,只能忍,忍到不疼为止。
拿了药,回到家,冯立鹃一看,林孝已经被重新放回摇篮里了,林超俊早就躺床上四仰八叉的睡了起来。
冯立鹃推了林超俊一把,“做饭去,我饿了。”
“刚出工回来,累着呢,自己做。”
“我也受伤了。”
“伤在脸上,又不在手上。”
林超俊翻了个身又睡过去了。
冯立鹃委屈,眼眶红了,眼泪一往下落就把伤口打湿了,那酸爽,她不敢哭了,把眼泪擦干净,去泡了碗泡面,然后吃完泡面,又重新给孩子冲奶粉,喂孩子,这才躺下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