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露出微笑:“看来林深同志的爱人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她愿意的话,不如让她来咱们醋厂上班怎么样?”
“她肯定愿意来。”林深话锋一转,颇有些无奈地说,“可我们家两个孩子,大的才六岁。小的还没满一周岁。我们都是知青,后来在这个地方生根,也没有家里人帮忙带孩子。”
“那真是可惜了。”书记很遗憾,“那这本画册我还是先拿去用一段时间,另外,方便问一下你爱人的名字吗?”
“她姓鹿,叫鹿小溪。取自,树深时见鹿,溪午不闻钟。”
书记闻言,笑着说:“是个好名字。”
“乌厂长,既然林深同志没问题,那么我们就回去吧。以后这种事情,还是要谨而慎之,不要冤枉一个好同志。”
书记一句话,成功让乌厂长的脸色难看起来。
他还要勉强露出笑容:“是,以后一定要避免这种事情,没有确切的证据,我们就不能行动。李永春,还不给林深同志道歉。”
李永春咬着牙,握紧拳头,不甘不愿地上前给林深道歉。
“林深同志,对不起。”
林深不会不给乌厂长面子,还是开口说:“李永春同志也是为了我们厂子着想,在特殊时期,谨慎也是必要的。”
林深给了台阶下,乌厂长的脸色才缓和些,只有李永春还愤愤不平,还不敢表现出来,低着头站在旁边,一句话都不说。
书记余光扫过李永春,对乌厂长说:“既然是一场乌龙,还顺便解决了我们厂的大问题,我们也该回去商量一下,如何奖励林深同志这件事。”
“对,是要奖励一下。”
乌厂长让书记先走,他第二个出去,一行人来的突然,走的也迅速。
晚上回家,林深看着明显没发现自己拿错东西的鹿小溪,感慨今天真的是阴差阳错。鹿小溪还真是他的幸运之神,要是他拿着之前那个笔记本,上面很多事情都不好解释。
他有自信能顺利解决,可是需要浪费很多口舌。
“你今天给我的画册,被我们厂的书记拿走了。”林深坐在外屋烧火。
鹿小溪这才意识到自己拿错了本子。
“我拿错了?”
她还不相信。
“不如你进去看看?”
说进去就进去,鹿小溪擦了擦手,进屋打开柜,看到那个自己没有用过的本子,整个人沉默下来。
她走出来,忐忑不安的问林深:“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那个画册就是我随手画的,早上我太着急,不小心拿错了。”
鹿小溪开始想,是不是要搬家了?
她好不容易才把这个地方住习惯,他们又要回到河湾农场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人笑话。她倒是不怕笑话,就是深哥的身体下地干活,吃不吃得消。
鹿小溪一想到林深要去干农活,每天累的吃饭吃到一半就睡着,顿时懊恼的偷偷抹泪。
“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还哭了?”
林深等着鹿小溪去发现问题的所在,没想到人说完就先哭了。
他忙把手帕拿出来给鹿小溪擦眼泪。
“我刚刚问你的意思是,你那个画册被我们书记要走了,有没有问题?要不行的话,我明天去帮你要回来。”
鹿小溪一听是这事儿,顿时梨花带雨地看着林深。
“那对你有没有什么影响?”
鼻音很浓的小奶音,都赶上小姑娘了,真是娇气的不行。
林深摇头:“我是担心对你有影响。”
“那有什么影响?我就是随后一画,打发时间而已。”鹿小溪说起这件事儿都脸红。
她每次学不下去了,儿子跟着哥哥玩,不用她管的时候,她就嘴里背着文言文,手拿着笔一心二用地画画。
画画让她觉得很放松,沉浸在绘画的海洋里,让她有一种快乐的感觉。
绘画带来的满足感,是在别的地方体会不到的。
她喜欢画画,停不下来。
“这没事儿?”林深这一句话问的别有深意。
鹿小溪刚准备说真没事儿,忽然,脸色一变。
那真的是脸上血色尽褪,煞白煞白的,看着都让人心疼。
林深也不是故意要吓唬她,就是想提醒她一下,万万没想到,鹿小溪的胆子这么小。
“我,我可能犯了个大错。”鹿小溪在害怕,还是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深哥,下午我跟你一起去你们厂子,我去跟你们书记说,这件事儿跟你没关系。你绝对没有别的心思。”
林深听着鹿小溪的话,就知道她想起来了。
他忍着笑,接过话说:“恩,我知道,你没有别的心思,你只是帮我们厂解决了一个大问题而已。”
“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