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些事情,结得比较匆忙,没有办婚礼呢,所以也没广为通知。”她歉意道,“加上近来家中出了问题,就没有心思大办,您可得原谅我。”
钟老先生又多问了几句他们的近况。
“我爸妈和我哥哥现在在美国,正好带我爷爷在那边给膝盖做个手术。是小手术,您别担心。”
钟老先生宽了心,“那就好,那就好。这都是小事,不打紧。”
他的目光又打量了一遍这对小夫妻,“看起来你们感情很好,钟爷爷祝福你们。”
那颗钻石是他珍藏,他不缺钱,并未打算出手。若非谢问琢态度诚恳,他当时早就一口回绝,不会留有余地,还给出今晚的邀请。
既然发现他的妻子是小盛苡……也罢,那他就忍痛割爱一回。
钟老先生无奈笑笑,“小谢啊,我是真舍不得哟。算了,给你了,谁让小盛苡喊我一声爷爷呢?你可得好好待她。”
这一番转折,谢问琢着实是没想到的。他握紧盛苡的手,与他道谢。既然老先生愿意割爱,那他这边承诺的都会给到位,定不会叫老先生亏损半分。
“还叫钟老?”老先生乜他一眼。
盛苡红了红脸。这还是她第一次遇到改口的事情。
谢问琢从善如流:“钟爷爷。”
钟老先生朗笑,重重拍了拍他肩膀,“好、好。”
晚宴结束之后,钟老先生给老友去电。
“老盛啊,你不厚道,孙女结婚也不跟我说一声!你家就一个女娃子,我家一个都没有,你知道的,我可疼她咯!”
“不过你这孙女婿找得好哇,算你这老家伙有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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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石的事情自有严助去和钟老先生手下的人对接。
他们按照吩咐,尽量加快速度制作。
这两天谢问琢也没忙别的,他专门陪着盛苡在南城玩。
去了不少自然风景区,看了山也看了海。
有时候,远离人群,能叫心更安静些。
他们还去了一个很出名的寺庙,谢问琢求下了一串菩提子手链,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求,她一生顺遂,平安圆满。
若菩萨慷慨,那便许他奢侈地再多恳求一事。
——求,白头与共,恩爱不疑。
他合掌闭目之时,并不知道,旁边的她正双目灼灼地凝视着他。她的眼神很复杂,谁也不知道这个姑娘安安静静地在想些什么。
三日之后,他们飞回宜城。
走了几天,逐昇堆积了许多公务。他没有留在家中休息,而是立即赶去公司。
盛苡则是和苏棠因在酒吧会和。
——她去南城之前约好的喝酒,一回来就应约去了。
苏棠因早就到了,她神情慵懒,欣赏着自己刚做的美甲,不知道在和谁通话。
“不要带她乱来。”对方叮嘱。
苏棠因反驳:“我怎么会呢?我是那种人吗?”
“你不是吗?”
苏棠因撇撇嘴,“喂,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天高皇帝远?你管不着,诶嘿!”
话音一落,她就看见了刚进门的盛苡,眼前一亮,一边站起来朝她挥手,一边迅速地朝话筒说了一句:“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宝来了。拜拜!”
她说完就挂了电话,动作干脆而潇洒。
盛苡问说:“跟谁打电话呢?”
“没谁。”苏棠因一手提起一瓶酒,“可好喝了,来,尝尝!”
盛苡没跟她客气,一人开了一瓶,很痛快地喝起酒来。
程慕哲发现这俩的时候,她们已经微醺。
他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多事,但还是给谢问琢发了个消息。
他的位置在二楼,安静很多,也能遍观楼下之景。
程慕哲淡淡笑了笑,散漫地举着酒杯,又呷一口。
盛苡抱着苏棠因的手臂,两颊被酒意熏红。
苏棠因看出她有心事,她捏了捏盛苡的脸,“在想什么?”
“在想……”她的眼神迷蒙,“在想,我对谢问琢的感觉,好像不一样了。”
苏棠因的酒量可比她好多了,脑子还能转动,当即便来了兴趣,追问道:“怎么个不一样法?”
盛苡轻轻摇头,垂下眸去。
“我也不知道,就是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最近发生了好多呀。不过,我想起程慕辞的时间好像越来越少了,想起谢问琢的时候……越来越长了。”她埋在苏棠因怀里,“你说,是怎么回事呢。”
苏棠因笑着摸摸她的脸。
小醉鬼,看着问题一大堆,其实她心里是有答案的。
“是啊,是怎么回事呢?是不是喜欢上某人啦?”她调侃道。
虽是玩笑的语气,可是有时候真话就是通过玩笑的语气说出来的。
盛苡在她怀里调整了下位置,仰目与她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