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浓心中一颤,抱住他:“我不会离开,永远都不会再离开你。”
这一夜,直至后半夜,灯才熄了,月光照进这寸土寸金的高层豪宅里,卧室陷入一片餍足后的沉静,沈昀舟搂着周雨浓,终于感到心安,与她相拥而眠。
翌日早上,周雨浓回到家时,周崇年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报纸。
抬眸,见她回来,放下报纸,说:“浓浓,回来了?”
“嗯。”周雨浓走过去,“爸爸,您今天不去公司吗?”
周崇年:“晚点再去。”
周雨浓在他身旁坐下:“您是不是在等我回来?”
周崇年打量着她,只见她白皙的脖颈上有一些吻痕,他收回目光,没说什么。
刚陷入热恋中的小情侣总是浓情蜜意,干柴烈火,恨不得一天到晚都黏在一起,这很正常的事。
作为过来人,周崇年当然能够理解,何况她也早就已经长大,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嘱咐她:“注意卫生和防护。”
周雨浓微微一怔,反应过来后,耳根有些热,不自在地点点头:“知道了。”
周崇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突然问:“浓浓,你妈妈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么多年,他在她面前几乎从来不会主动提及徐芝枝。
周雨浓看了他一眼,语气突然变得有些生硬:“你还关心她干嘛?”
“毕竟曾经也是夫妻一场。”周崇年叹了一口气,“其实,这些年我也有去过几次疗养院,远远地看过她。”
有时候见她在发呆,有时候见她和江惟远在一起,有说有笑。
“是吗。”周雨浓微不可察地轻嗤,“你去看她有什么用呢?你始终都不能弥补曾经对她的伤害。”
周崇年并未为自己开脱,点点头道:“的确,我当初是对不起她,怎么样都无法再弥补。”
他声音低沉:“我心里一直希望她能够好起来。”
“那你可以放心了,她很好,已经清醒过来了。”周雨浓看着他,“我的意思是,她已经彻底放下你,从以前的伤害里走出来了,今后,应该会和江叔叔在一起吧。”
“是吗?”周崇年顿了一下,“那太好了,她能和江惟远在一起,也不错,挺好的……”
他沉默两秒,问:“那你哥的婚礼,她会出席吗?”
“当然会出席,那是她儿子的婚礼。”周雨浓唇角弯起一丝讥诮的弧度,“妻子的位置被别的女人占了,母亲这个位置,总不可能也要让别的女人代替。”
周崇年蹙眉,语气略带责备:“浓浓。”
“我说错了吗?”周雨浓面色不变,“爸爸,我希望到时在我哥的婚礼上,不要让我见到一些乱七八糟的女人。”
周崇年没有半点迟疑,点头:“不会。”
周雨浓脸色和缓许多,说:“对了,沈昀舟这个周末要来我们家,您把那天的时间空出来一下。”
沈昀舟当晚主动回一趟老宅,在吃饭前,宣布了自己和周雨浓已经在一起的事。
他的话音落地时,一家人静默几秒,老爷子欲言又止,最终是没有反对的声音。
毕竟,一碗水得端平,有周梁和沈星柔的婚事在前,再反对他们两个,实在说不过去。
当初沈家欠周家的,这次是彻底还清了。
向涓看着儿子,既为他开心,又隐隐觉得心疼。
太爱一个人了,并不是什么好事,对方可以轻易地左右他的情绪,甚至,可以把他推进无底深渊里。
原以为时间是治愈的良药,他会慢慢地从情伤中走出来,没想到,两人最后又纠缠在一起了。
向涓知道无法劝阻他,只希望,他这一次不会再被辜负。
沈老爷子并不糊涂,一听说沈昀舟是和周雨浓在一起,便立刻明白了当初他为何会同意沈星柔和周梁结婚。
原来,是在为他自己铺路。
想到被他蒙混了一次,老爷子有些气恼,但事已至此,再计较也无济于事,听到他说想尽快和周雨浓结婚,老爷子也算是有些安慰,催促他赶紧把周雨浓带回来,和大家一起吃个饭。
一家人都欣然地接受了这件事,除了梁诗宜,她面上维持着得体的微笑,放在桌下的一双手却紧紧地绞在一起,指节发白。
沈昀舟打算这个周末先去一趟周家,见过周家的长辈后,再带周雨浓回沈家,和沈家人一起吃个饭。
两人还不算正式同居,但这几天,他们晚上都是共枕而眠,第二天,他再送她回栖云湾。
这天晚上约会回来,沈昀舟有个海外视频会议要开,他交代周雨浓早点睡,不用等他,便去了书房。
周雨浓窝在沙发上玩游戏,玩累了去洗澡,十一点,她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沈昀舟还没有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