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怕把他叫来了,以沈昀舟现在的情绪,两人极有可能会发生肢体冲突。
沈星柔打开的手机又摁灭了,决定再观望一下。
试纱间内,沈昀舟突然俯身,一言不发地将周雨浓紧紧地箍在怀里。
他像一张网,周雨浓被束缚住,动弹不了,只能轻嗤:“沈昀舟,你这样真的好可怜。”
沈昀舟眼眸微闭,嗅着她发间的淡淡香气,喑哑着嗓:“那你心疼我一下,好不好?”
“何必呢。”周雨浓说,“对你而言,我现在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你何必要自虐,硬要把刀往自己心里捅。”
是啊,曾经心上的一抹蜜,变成了一把利刀,让他痛不可言。
可即便这样,他也还是不想和她在一起。
“只要你留在我身边,不爱我也行。”沈昀舟紧紧地搂住她,低声说,“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不爱你也行?”
周雨浓突然轻轻地笑了一下,转头,唇贴到他的耳边,压低嗓音说:“沈昀舟,你是不是昨晚开了荤,食髓知味了,想和我长期保持那种关系啊?”
沈昀舟沉声:“不是。”
两人陷入一阵沉默中,他的双臂还是禁锢着她不放。
半晌,周雨浓平静地开口:“沈昀舟,没用的,喜欢不是加法,是乘法。”
一方为零,那么无论另一方再如何努力,结果还是为零。
沈昀舟身体微微一震。
周雨浓:“你现在感觉到痛苦,离不开我,只是戒断反应,正常的,不要再纠缠了,过一阵时间就会好的。”
似乎是无力再困住她,沈昀舟闭了闭眼,终于缓缓地松开了手。
周雨浓推开他,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试纱间。
沈星柔正坐立难安,见周雨浓出来,连忙上前问:“浓浓,你们……”
“嫂子。”周雨浓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语气微冷,“这次的事我不怪你,但是绝没有下一次,我和沈昀舟是没有可能的,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插手。”
沈星柔面色微红,语气歉疚:“对不起,浓浓,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周雨浓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沈星柔顿了一下,走进试纱间,看到沈昀舟地坐在沙发上,眼眸半垂,孤独、落寞。
她走过去,轻声问:“哥,你和浓浓是怎么回事?”
沈昀舟没回答,过了半天,才抬眸看她,轻飘飘地问了一句:“我很差劲吗?”
沈星柔一惊,“怎、怎么会呢?”
爱情真的是可怕,竟让这样的天之骄子也陷入自我怀疑,自我否定中。
她连忙鼓励他:“哥,你是一个特别特别优秀的人,让很多人仰慕的。”
除了性格冷淡这点,在恋爱中可能会稍显美中不足之外,沈昀舟其余哪一方面都是无可挑剔的。
“是吗。”沈昀舟嗓音微哑,“那她为什么不喜欢我?”
这个问题,沈星柔也无法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她只能说:“人的感情是很复杂的,你和浓浓走不到一起,并不一定代表你们中谁就有问题,可能仅仅只是不合适,哥,你要不就试着放下吧。”
放下?
沈昀舟垂眸,沉默地看着地面,过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起身离开。
第二天,香精公司送来一批新出的香料,周雨浓正在熟悉,放在一旁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看了一眼,是云夏打来的。
电话一接通,手机里传来闺蜜压抑着激动的声音:“浓浓,我今天来对了,见到他了,我见到他了!”
周雨浓反应了一下,才想到云夏说过今天要去金鱼巷,她连忙问:“见到那个男人了?然后呢?”
云夏:“他请我在附近的小饭馆吃了个饭,我们聊得很好。”
“那他为什么消失这么久?”周雨浓问,“确定不是因为干了什么违法的事进去了,刚被放出来吗?”
“不是,不是。”云夏说,“他说是他奶奶去世了,他回老家料理后事,还有一些别的事情处理,手机也在老家不小心弄丢了,那张电话卡没有实名,异地补办不了,换了新号,所以一直没有联系我。”
周雨浓半信半疑:“夏夏,那你打算真找他了?”
云夏:“嗯,我准备和他摊牌,我想包养他。”
“包养?!”周雨浓错愕,“夏夏,我看你真的昏头了。”
云夏不以为然:“我问问他这两天有没有时间,让你们这认识一下,你看我是不是昏头了。”
“好,我倒要看看那个男人到底是不是给你灌迷魂汤了。”
周雨浓说:“对了,今晚傅沉砚在鹭湖山庄办了一场晚宴,好像是令恬前两天在卧龙湖打出了一杆进洞,要庆祝,你一起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