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庸,朕原以为你是太后的人,当你出入荣王府,朕又以为你是荣王的人。”
吴庸笑了两声:“臣、不,草民一直都是陛下的子民。”
“不愧是前左相。”
小皇帝把“前”字咬得极重。
吴庸道:“比不上陛下,连魏督主这样有雄才大略的人都能收服为己用。”
小皇帝看向魏山阙:“朕什么时候收服你了?”
魏山阙眼皮不抬道:“这个问题,陛下应当问吴庸。”
吴庸哈哈一笑道:“卧榻岂容他人酣睡?陛下真是好胸襟!”
小皇帝心道,魏山阙睡在裴长缨的卧榻上,与朕无关。
小皇帝问魏山阙:“魏卿,有把握撬开吴庸的嘴吗?”
魏山阙淡淡道:“没有。”
说着,他略一抬眼,番子们押上来两个人。
是礼部郑侍郎和吏部孙侍郎。
吴庸面上终于出现了情绪的波动。
眼中闪过惊愕。
“朕真是大吃一惊啊,没想到清正廉洁的郑侍郎和孙侍郎,竟会与你狼狈为奸,行科举舞弊之实。”
“多亏魏卿,不然朕只怕还被蒙在鼓里!”
郑侍郎和孙侍郎被捂着嘴推到吴庸脚边。
一旦察觉到科举可能被人动了手脚,东厂查起来便不会是太难的事情。
没有人能够把尾巴真的扫干净。
魏山阙对小皇帝道:“陛下,审讯一事,您就别参与了。”
小皇帝道:“你只管审问,若有不适,朕自当离开。”
魏山阙看了眼小皇帝,不再说话。
吴庸嘴唇抖了抖,在他下决心咬舌自尽时,番子眼疾手快卸了他的下巴。
……
空气里,弥漫着复杂的味道,血腥味、肉被烧焦的味道、失禁的骚味……
小皇帝猛地站起来,抿着嘴快步离开。
出了东厂的大牢,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反胃的冲动。
他第一次见到魏山阙审讯的场景。
魏山阙淡然审讯的样子像是一个冷面修罗。
人命在他眼里,仿佛不起眼的蝼蚁。
回宫后,小皇帝把自己关在宫殿里,见惯了宫里的倾轧,他从未直面如此血腥的场面。
荣王在他面前掉了脑袋,他也未曾害怕过。
“陛下。”扶风单膝跪下,手上托着一个不大的纸包。
小皇帝说话的声音还略微有些颤抖。
“这是什么?”
扶风打开,纸包里静静躺着几块栗子糕。
“属下见裴校尉给您带栗子糕时,您是喜欢的,属下试过了,无毒。”
见皇帝出了东厂大牢,脸色不对,扶风便赶去买了几块来,捂在胸口带进宫里。
此刻还是温热的。
香甜的口感缓解了小皇帝的不适,
小皇帝亲手将扶风扶起来:“多谢。”
扶风惶恐不已:“都是属下应做的。”
吴庸此刻已经是一个血人了,便是这样,他依旧不肯吐露一个字。
郑侍郎和孙侍郎被捂住嘴,发出害怕的“呜呜”声。
早已吓得瘫软一片。
魏山阙薄唇微勾:“你倒是个嘴硬的,就不知道这两个,是不是也能如此嘴硬。”
第186章 花船
番子将郑侍郎和孙侍郎口中的布拿掉。
这二人争先恐后地说起来。
“是吴庸联系我的,他手上有我受贿的把柄,我是没有办法啊!”
“我也是,我没有受贿,只是当官前手上有几条人命官司,我是被迫的!”
吴庸昏昏沉沉间,听这二人的言辞,想笑,已经没有力气了。
魏山阙,你休想问出东西来……
“二位大人,倒是和吴庸一样忠心。”魏山阙抬手,番子上前把郑侍郎和孙侍郎绑在刑架上。
剑北倒了些有异香的药粉在火把里,吴庸、郑侍郎、孙侍郎三人皆无反应。
他对着魏山阙摇摇头。
这三人体内没有蛊虫。
有趣。
魏山阙稍稍活动了下手腕,拿起一把薄如蝉翼的匕首。
“就是不知道,这嘴是不是也和吴庸一般硬。”
“郑侍郎是受贿,想来胆子不若手头有人命的孙侍郎大。”
话音落下,番子将郑侍郎的头扭向孙侍郎那边。
孙侍郎惊恐地看着魏山阙步步逼近,颤抖着声音道:“魏督主,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可以屈打成招——啊啊啊啊啊——”
孙侍郎的惨叫声惊的郑侍郎浑身一颤,他想闭眼,却被番子扒着眼皮,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魏山阙慢条斯理地从孙侍郎的头皮开始,一寸一寸的划开他的皮肤,然后将那皮剥下来!
这样还不够,魏山阙接过番子递来的黑色瓷瓶,打开瓶口,长着尖利口器的虫子爬到孙侍郎的身上,开始啃食孙侍郎的肉。
“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