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胖的女人,摘下粉色的手套随手递给了身边的随从,皮笑肉不笑地盯着躺牢笼地上的人,用尖细的声音说:“肖恩斯,让她醒过来。”
肖恩斯是地下十层地牢的老看守员了,用刑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他面无表情地走上前,掏出魔杖怼着地上这张憔悴的脸念道:“清泉涌现。”
魔杖尖端出现淡蓝色的光,一泓流水铺天盖地而来。
“咳,咳,咳!”赫尔嘉猛地睁开眼睛,她的鼻腔感到火辣辣得疼,打湿的头发耷拉在脸颊两旁,她边咳嗽边支起身子,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陌生人。
“哦,你醒了亲爱的。”乌姆里奇走上前,皮笑肉不笑地歪头看着她,两位地牢看守人员就识相地离开了。
“咚!”关门声落下,现在这间地牢里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
赫尔嘉冷冷地看着这位丑陋的女巫,她清晰地记得昏迷前发生的事情。
“为了安全起见——”乌姆里奇又发出一声诡异的笑声,蹲下身子,然后抬起手淡定地拿着魔杖在赫尔嘉脸上划过,施了一个禁锢咒,嘲讽道:“万一狗急咬人的话,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就是雪上加霜,对吧?小姑娘。”
赫尔嘉的双手与双脚都黏在一起。除了头以外无法动弹,她并未挣扎,一鼓作气直起脖子,尽量靠得离乌姆里奇近点儿,接着突然从嘴里将含住的一口水喷在了这张皱纹满面的脸上:“呸!”
乌姆里奇猝不及防被喷了一脸,表情逐渐失控,她的双眼瞪得像俩铜铃,和青蛙越来越像了,咬牙切齿地说出来一个字:“你!”
“——啊,舒服了,不好意思,刚才呛得厉害没忍住。”赫尔嘉惬意地躺回了地上,假惺惺地向她道歉,“你看我都不能翻身。”
“你这个狗/杂/种!”乌姆里奇愤怒地揪起她的头发,将魔杖抵在她的下巴上,恨不得用魔杖捅穿她的天灵盖,质问道,“说!神秘人的标志是不是你做的!”
“神秘人?”赫尔嘉鄙夷地说,“你连人家的名字都不敢喊,也只会在我这里吠吠几句了吧!瞧瞧——您可真会审人,证据都没有就什么都知道了?”
“哈哈哈哈。”乌姆里奇把赫尔嘉扔回了地上,嘲笑地说,“你还是太年轻了,亲爱的。办案不是看证据有什么,而是看我——想要什么样的证据......这个不急,你明天就知道了,我有些什么证据。”
赫尔嘉微微蹙眉,看样子魔法部是想把事情压下来速战速决。
“我的魔杖接受过你们的检查,在场的人都知道标记不是我做的。”
“或许是你指使另外的人做的,比如说——一只可怜家养小精灵。”
“你看我像有小精灵的样子吗?”赫尔嘉冷哼了一声,“我从小无父无母,为了能安全上学才把名字暂时挂在教授家里,哪有钱雇小精灵?”
乌姆里奇脸上的笑容未减几分,盯着赫尔嘉走了一圈,细细打量,“你确定自己无父无母?”
“当然,全霍格沃茨都知道我是个孤儿。”
“今晚,我的部下给我带来了一句话。”老女人弯下身子,在女孩耳边念出了一串字母,“R.A.B.——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赫尔嘉的微笑僵硬地挂在脸上,这是雷古勒斯名字的缩写,乌姆里奇是从哪得到的消息?难道有内奸?
“哎呀,刚才怎么有只蚊子在我头上飞来飞去?魔法部的地牢真是不卫生。”她装做没听见的样子,丝毫不把上面的人放在眼里。
乌姆里奇猛得挺起腰板,刹那间,她身上弥漫起危险的气息,脸上的皱纹都堆积在一起,像一只顶在肩膀上的肘子般丑陋,两个鼻孔放大喘着粗气,她怒视了赫尔嘉一会儿,忽然就抬起了脚,当作下面停了一只蟑螂似的,狠狠地跺了下去。
“唔!”
突如其来的一脚,重重地落在了赫尔嘉的脸上,口腔里一股甜腥味儿秒得散开,有这么一瞬,她感觉不到疼痛,也不知道自己的鼻子是不是完好无损地还长在嘴的上面。老女人鞋底的泥沙一起混进嘴里,苦涩味儿刺激得她想干呕。
“哈哈哈哈哈。”乌姆里奇嚣张地笑了,她那无耻的声音在地牢里回响,“哎呀,抱歉,这儿太黑了,我以为路过了一只老鼠,还想帮你解决一下呢!”
温热的血液从鼻腔慢慢往下流,汇进嘴巴,赫尔嘉吐出一口血水,静静地看着天花板,在乌姆里奇打开牢门前叫住了她:“多洛雷斯·乌姆里奇。”
黑发盖住了少女的眼睛,半张脸被糊上了新鲜的血液,暗红色下是一抹危险的笑容,他用沙哑的嗓音继续说:“你最好祈祷我以后不会爬到你上面的位置,不然被我做掉的第一个人一定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