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突然在舞池中央停下脚步,他的目光变得迷离,仿佛眼前的人不是西昂,而是什么危险的黑魔法一样,他想起博金说的话,后知后觉的恐惧和侥幸从后背爬升,冬日的凉意似乎在现在终于蔓延到城堡内。
“别管它了,算我求你。”他声音微颤,脚步也开始变得虚浮,“规避风险,是你能帮我做的第一件事,行吗?”
西昂注意到德拉科的变化,明白他此刻的脆弱与不堪,她琢磨着要安抚德拉科,却被德拉科接下来的话堵住喉咙。
“斯内普教授和我母亲立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就算我完不成我的任务,他也会帮助我的。所以,西昂,你只需要保证你的安全。”
第58章 纽约袭击事件。
1996年12月25日,纽约瑞文顿街。
满天的大雪像是要把整座城市覆盖,灰蒙蒙的天空尾巴泛着银白,与尽头的空荡街道分隔开,已经蔓延了长达半年的浅灰色薄雾被清晨的路灯照的四分五裂,却很快聚合,誓不罢休地占领着这条低调暗沉的街道。
有人撑着透明的雨伞走进大雪中,如果细看的话,能够发现伞柄末端含苞待放的玫瑰花苞,它向上翘起,女子脚步蹒跚,却抬起手轻抚那朵花苞,像是在安抚,也像是怕冬日的严寒侵染了这不易生长的精灵。
一家烘培店从内而外透出暖黄的灯光,房檐上有经过一整夜凝结成的冰凌,像圣洁庄重的雕像熔铸在那里,在女子经过时悄然融化,变成了一瞬间的水幕,很快消失不见。
“家里来了伦敦的信,”她对正在柜台后忙碌的男人说,声音细软,像是参杂了一种无力感,却让人觉得很舒服,“她要回来了,高兴吗,雅各布?”
矮胖男人回过头,他头顶着梳理的整齐的背头白发,笑了一下,有些摇头晃脑的既视感,“当然了,那正好,甜滋滋马上做好,估计能赶上第一趟的甜品。”
“记得加点蜂蜜,”奎妮看着他的眼睛,“你忘记了,对吧?”
“瞒不过你。”雅各布·科尔瓦斯基干笑了一下,从一旁桌子上拿起那瓶棕黄色的上等蜂蜜,在烘培箱里的小蛋糕上加上,“好了。”
奎妮坐在店里的一张圆桌旁,她的金色卷发随着年老逐渐变得浅淡,幸而有灯光的衬托,抵挡了窗外白皑皑的视线,让金色显出那种美丽矜贵的气质。
“她来了。”奎妮突然说,她看着街道上独自走来的女孩,“她就像她母亲一样美丽,不是吗?”
推开那扇带着风铃的玻璃门,西昂看到奎妮坐在靠近雅各布的那张桌子旁,一朵红色玫瑰不合季节地绽放在桌上的水晶瓶中,娇嫩无比,被时光沉淀了优雅和宁静的老妇人朝她招招手,“快来,西昂宝贝,外祖母想了你很久呢。”
雅各布从柜台后走出来,他在身上的棕色围裙上快速擦了擦沾了面粉的双手,端着那盘”甜滋滋”,“来,刚好赶上。顺便一提,今天不营业。”
奎妮笑着将魔杖朝门口的营业牌一指,那面“欢迎光临”旋转向温馨的室内。
“外祖父,外祖母,圣诞节快乐。”西昂笑得甜甜的,看到两位老人这件事似乎将她近几日的烦恼都驱赶开,“原谅我在母亲忌日时还留在学校,您知道,霍格沃茨六年级的课程压得我有些喘不上气,但是夜里我为母亲放飞了一朵魔法红玫瑰。”
“我想她会喜欢的。”奎妮说,“但是我的宝贝,最近不开心了?我看看——”
她并没有多余的眼神,温和的目光轻轻扫过西昂那双灰色眼眸,“你经历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当然啦,还多了一位帅气的男朋友,可是你柔软的内心好像在挣扎,我知道,宝贝,你要像梅菲斯一样辛苦吗?”
雅各布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原谅他和奎妮在一起这么多年也没学会摄神取念吧。
“是。”西昂点点头,“邓布利多先生告诉了我母亲以前的事情。”
“是他啊。”雅各布终于开口,他挺着啤酒肚,摸了摸身上口袋里装着的蛇木魔杖,又拿起一块蓝莓曲奇,他坐在奎妮对面,嘴里含糊不清,“我的魔杖就是他送的。”
西昂并不知道邓布利多和外祖父母之间的关系,只隐约感觉没有那么简单,但她并没有多问,只是提到了那天德拉科说到的牢不可破的誓言。
“这是一种魔法符咒,”奎妮说,她靠在柔软的靠垫上,相较于雅各布,她对这些更为了解,“你的斯内普教授和马尔福夫人立下了这个誓言,不论誓言是关于什么的,只要打破了,那么打破的那个人就会——死亡。”
“您的意思是,斯内普教授一定会在暗中保护德拉科,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