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遥浅笑安抚我两句,然后问出一个我似乎在哪里听过的问题。
“妹妹,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生活在一个虚假的世界里,会怎么样呢?”
我愣了一下问:“楚门的世界?我是楚门?”
“也许,每个人都是楚门。”
我深吸一口气柔声道:“其实我早有这方面的设想,如果世界是虚假的,世界是一场游戏,我是一个被人支配的冒险家,我能做的是什么呢?即便这世界是虚假的,我也要用自己全部的力量去保护自己可以保护的世界。秋姐姐,我曾经想过,是否整个世界都不存在,一切都是我的幻想,我也许只是一个只剩下大脑可想的植物人,全世界都是我虚构出来的,但即便是这样,我也会为了保护这个我虚构出来的世界战至最后一刻。”
“果然是我妹妹会说出来的话呢。妹妹,你好好休息不要乱想,世界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坏,不管是哪位玩家都对妹妹有巨大的善意。”
我用手指轻轻卷起自己一簇长发玩着,温和问:“秋姐姐刚才说了是哪位玩家……对吗?也就是说我实际上是诸位玩家利益诉求的最大公约数没错吧?只是不知道,我是玩家还是游戏中的冒险者,或者是……成就奖励呢?”
秋意遥没有回答,两分钟后的沉默之后我打了个呵欠懒洋洋问:“那我换一个问法,我是否可以到玩家们的世界,以一个低一级的身份共存?秋姐姐,我希望得到的回答只有是或者不是。”
又是一分钟的沉默,秋意遥轻声道:“是。”
“谢谢秋姐姐。现在我已经确认了我也是这场游戏的玩家,虽然是次级玩家但至少我也有和你们在一个棋盘上交手的资格,哪怕我只是棋子,或者说再退一步只是棋盘,但至少我可以触碰到你们了。”
我的心情突然就变好了。
“妹妹还不至于是棋盘,虽然妹妹很弱,也是有资格和我们对垒的。只是下不赢而已。”
我抬起左手看着手腕上闪动的金光轻笑:“所以,其实秋姐姐是可以传送到我这边来的吧?对神武装的存在侧面证实了神是确实存在的,既然对神武装这种东西可以存在,那么拥有者毫无疑问也是神,不错吧?我本该更早发现的,神们的战争,又一次将渺小的种族卷入进来了呢。秋姐姐,明明可以出现在我身边,却不来拥抱我吗?”
秋意遥笑道:“不了不了,我看妹妹这会儿心情很糟糕,万一我出来抱住妹妹,说不定妹妹就要崩坏黑化了。妹妹,其实事情远没有你想的那么坏,神之战争是过于遥远的事情了,那种战争应该不会再次发生,至少在暗之帝王到来之前不会。”
我挂了电话在原地转了几圈,然后一头撞上墙壁。坚实的墙壁撞得我脑门生疼,眼前一片金星,疼痛让我几乎要失控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不管这世界是什么样子,我都会为保护它付出我的全部。
梁老和白龙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河北道尊苏凌云过来带她离开,走之前苏凌云给我一个传送球告诉我这东西是我保护了她妹妹苏珊的谢礼,传送球已经设置好了某一处的坐标,如果我传送过去仔细观察说不定可以解决长久以来困扰我的冉晓娜的问题。
我接过传送球对她道谢,拿着乒乓球大小带有坐标数字的球进了梁老分给我的一个单人间,洗漱完毕换上新衣服后连头发没有吹就传送到那个未知的坐标。
我太想知道冉晓娜为什么要害我了。
眼前是一片草原,不知名的黄色野草有半人深,周围十几公里内仅有三个活人的气息反应。我用红衣能力看过去,发现在地下大约百米深处有一处地牢,那里关押着三个人,两女一男,中老年男女像是夫妻,还有一个也许是他们女儿,看上去不到十六岁的孩子。他们都平静睡着,仿佛时间停止,他们会安睡到世界的尽头。
地牢外还有奇怪的法术能量浮动,感觉很邪恶,不像是正派所为。
不管是正派还是邪派,把一家三口囚禁在地牢里面太过分了,也许这就是之前见过的青门干的好事吧。那个在中国境内有很多产业和门徒的邪教,可惜我一直没有机会消灭它,今天又见到怎么看都是邪教地牢的设施,不破坏它是说不过去的。
我拿出一张A4纸和朱砂黑狗血,就地开始隐身符,画好了一张紫符后我一拍脑袋想起来完全没有必要这么搞,我为什么要画符,因为我要隐身?可是我不需要画符呀,我的好伙伴就会隐身。
“梦竹姐姐,这个距离可以带我下去吗?隐身的话,多远能不被发现?”
黄梦竹在我身后出现,伸出两条白净的手臂搂上我的腰,将下巴搁在我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