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折瑾想清楚后,一颗心都徜徉在春水里,不禁幻想起未来的美好生活。
还有什么事比两情相悦更令人欢喜呢?
啊,但是,他们的身份差距会不会有些大?
一个是当今三大教之一的教主,一个不过是二十岁的无名小弟子。
他们的爱情肯定会受到很多人的阻挠吧?
可恶!为什么世间命运如此捉弄人?要让一对有情人遭受活生生的拆散?
叶折瑾瞬间转喜为悲,满腹忧伤叹气连连,方才还堆笑的脸皱得橡根苦瓜。
明明今夜才第一次接触,他就已经将他与季雪满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写完上中下三册大部头腹稿。
多愁善感的少年费劲从眼角挤出几滴泪,一会儿沉浸在爱情的喜悦,一会儿慨叹世事的无常,不着边际地胡思乱想,情绪消耗过大,半个时辰后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然后,他做了一个无限旖旎的香艳美梦。
梦里,他全身都烫得厉害,像是有火在烧,极度精神的某处告诉他,他迫切需要发泄。
视野渐渐明晰,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但隐隐有些熟悉的小木屋里,趴在一张书案上。而与书案的深色桌面和坚实硬度恰成鲜明对比的是,一个冰肌玉骨的大美人躺在他身下,正牵着他手脱掉自己身上碍事的衣物。
“这样,脱掉。”
美人声音清婉动听,叶折瑾恍神一瞬,双瞳聚焦,看清了眼前人的容貌。
是季雪满。
“阿雪……”他呢喃道,极为熟稔,像是不知喊过多少回。
亲吻、深入,之后的一切,水到渠成。
是温柔缱绻的无边春景,拂了少年深夜不为人知的秘密心事。
一夜春潮。
日上三竿,叶折瑾才悠悠醒来。
他很疲惫,下眼底青黑,脑袋放空,胳膊都懒得抬,全然不像睡足数个时辰该有的精神状况。
无他,夜里太累了。
他扁扁嘴,面颊浮上懊恼与羞涩。
季雪满也太缠人了吧。一次两次不够,还换地点、换姿势,最后还主动骑到他身上,怎么都喂不饱。
真是个勾魂摄魄的妖精。
叶折瑾一边甜蜜腹诽,一边窸窸窣窣解了湿黏的亵裤。
活了二十年,他不是没有睡觉时丢过,但以往都是无意识的结果,只有这一次做了异常清晰的梦。
而且梦里的感觉太过真实,就像他亲身经历过一般。
美妙无比,直教他醒来好久,还倚在床头傻笑回味不断。
“咚咚咚!”
房门忽被敲响,韩昌乐在屋外喊道:“阿瑾,醒了吗?”
叶折瑾猛地回过神,手里还攥着褪下来的亵裤,慌慌张张地连清洁术都忘记使,往枕头下一塞,拉过被子盖住光溜溜的下身。
“阿瑾?”得不到回应,可门上并无外出关闭的禁制,人应是在屋里。韩昌乐从昨晚宴席上就未见到徒弟,此时担忧占了上风,手上一用力,门砰地打开来。
他早做好徒弟生病昏睡的心理准备,可一开门,就看见人端端正正坐在床上,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乖巧地盯着他。
“师尊。”小徒弟面色红润,看上去并无病态。
韩昌乐往屋里走了几步,走到桌边时停下来,疑惑地观察他:“你没事?”
叶折瑾:“?”怎么?难道自己应该有事?
韩昌乐忙解释道:“啊,不是。为师见你昨夜缺席庆功宴,无论如何都联系不上,实在担心。本想宴席散了就来寻你,但你几个师叔师伯拉着为师灌了太多酒……这不,为师刚醒就来看望你了!”
叶折瑾眉一挑:“那……谢谢师尊?”
“咳咳,都是为师分内之事。”韩昌乐心虚,当不起这感激,拉过一张椅子坐下,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你昨晚到底去哪?今早又是……才醒?”
“呃,弟子……”这回轮到叶折瑾说话不自在了,支吾半天,他决定还是要先旁敲侧击一下长辈的意见,万一真要阻拦他和教主相爱怎么办?
他在脑内快速过了一遍措辞,觑着韩昌乐的脸色,低声道:“弟子昨夜是去找教主了。”
“教主?!”韩昌乐震声重复,反应大的吓了叶折瑾一跳。
大意了!这小子竟趁他疏忽没看住,跑去找季雪满?这两人恩怨情仇复杂得很,他都不敢想象见面后会是个什么场景……
“对啊,师尊,怎么了?”叶折瑾心里直打鼓,难道自己的演技已经差到能让师尊一眼识破他的别有用心?
“啊,没事没事。”韩昌乐连忙摇头,按下内心的惊涛骇浪,竭力表现出镇静,问道:“你去找教主,是为何事?教主不是在闭关吗?”
看来师尊还没猜出他的用意,叶折瑾这才放心,低头小声道:“弟子找教主,是想问教主讨个说法。为什么昆仑圣山比试结束,其他师兄师姐都有赠礼,唯独弟子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