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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跑到了小公园的后墙,路辞停下脚步,气喘吁吁地说:“跑……跑不动了……”
季时风揪他的小辫子:“路大富,这才私奔了不到八百米吧。”
“不带你这样的,”路辞大口大口喘着气,扯开羽绒服领口,“私……私奔也不开个摩托车来……”
季时风连忙给他把领口扣上:“小心着凉。”
路辞一只手撑着墙,另一只手抓着季时风胳膊,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踮脚张望:“我哥没追来吧?”
“就你跑路那速度,”季时风说,“你哥要真想追,你现在已经被抓回家里了。”
路辞皱了皱鼻子:“季时风,你别担心,我哥哥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
“嗯,有你在呢,我不担心。”季时风揉了揉他的脸。
路辞想到了什么,旋即又有些低落:“就是不知道我爸爸妈妈,还有你爷爷……”
“先不想这些,”季时风两根手指头抵住他的嘴角,往上提了提,“路大富,我们一步一步,慢慢来。我和你一起好好表现,争取让他们都放心。”
路辞深深看着季时风,两秒后,他的眼睛弯出弧度,重重点了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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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园背面是条林荫小道,铺着石板路,几乎没有人,环境很清幽,路辞还是第一次来。
他面朝着季时风,倒退着走路:“季时风,等下次你去我家里做客吧,我爸爸妈妈对你印象可好啦!我们家也有个院子,种了好多花呢!我妈妈喜欢花,所以家里一年四季都有花,我爸爸每回出门回家,也会给我妈妈带花的。我也会去帮忙打理花花草草,打理死了好几盆……”
这倒霉孩子,也并不知道有什么好得意的。
季时风双手插着兜,懒洋洋地说:“小心杆。”
路辞张着嘴,愣住了:“你叫我什么?”
小心肝?
季时风怎么这么奔放啊,怪害臊的。
“季时风,”路辞红着脸,“你也是我的小心——哎哟我操!”
情话还没说完,路辞后背“砰”撞上了小道上的电线杆。
季时风眉梢一挑:“让你小心杆了。”
路辞撇嘴,是这个小心杆啊,原来是他自作多情了。
季时风才不会对他说这么好听的话呢,季时风只会喊他倒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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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季时风走到了他面前,微微低下头:“路大富,我感冒还没好全。”
路辞背靠着电线杆,不爽着呢:“爱好不好,你个鸟人的事,关我鸟事。”
“但我实在忍不住了。”季时风声音低沉。
“什么忍不住——唔!”路辞没说出口的话被季时风用嘴唇堵住了。
他瞬间浑身僵直,肩膀紧紧绷着,睁大双眼。
从这个角度,他只能看见季时风紧闭的双眼和挺直的鼻梁。
嘴唇上传来温热的柔软触感,路辞后知后觉,脑子里“轰”一声,炸开了一片五彩斑斓的烟花。
他和季时风在接吻?!
这次是真的接吻了吗?超过十秒钟了吗?
按理说一下心跳是一秒,但他此刻的心跳不停加速,已经快到路辞数不清节奏了。
季时风的嘴唇越压越紧,在路辞嘴唇上重重地、用力地碾压着,磨得路辞有些热,还有点疼。
路辞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腰间一阵阵发麻,双脚发软。
原来接吻是这样的吗?
很快,嘴唇上传来了一点湿润的触感,是季时风的舌尖在试探着触碰他,路辞浑身一震。
季时风微微撤离,和路辞鼻尖抵着鼻尖,声音无比低沉喑哑:“小心肝。”
路辞简直心跳如擂鼓,后背紧紧贴着电线杆,呆呆注视着季时风:“我小心杆了,小心着呢。”
季时风低低笑了笑,一只大手扣着路辞后腰,把他往自己这边用力一揽——
路辞猛地向前一倾,整个人都贴在了季时风身上。
“小心肝,”季时风笑道,重新含住了他的嘴唇,这次他的舌尖不再是蜻蜓点水的试探,而是带着一种霸道的、强势的、不容拒绝的力道,“乖,舌头不要藏起来。”
路辞几乎没有任何理智去思考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如同受到了蛊惑一般,听从季时风的指令,乖乖松开了牙关。
季时风一只手掌扣着路辞后脑,另一只手环着路辞的腰,把路辞牢牢困在他的怀抱中间,近乎野蛮地攻城略地。
路辞几乎已经站不住了,双手揪着季时风的上衣下摆,在微弱的水渍声中,轻轻地舔了舔季时风的上唇,胆怯而又勇敢地回应季时风的热切。
这个吻持续了好久好久,久到路辞觉得自己就要窒息了,季时风终于肯放过他。
路辞觉得嘴唇好热好烫,他胸膛起伏,喘着气问:“季时风,我是不是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