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愣了愣,有些无语地薅了一把自己短短的头发。
“什么啊,你吊我胃口啊。”杜康笑道。
“不是不是,我想了一下这办法可能也不怎么好,所以还是算了吧。”
岑鹭感觉自己脑子可能有点问题。
他居然下意识地想劝人装gay,平时面对朋友随意惯了,现在尽想着胡说八道了。
“说说看啊,你越不想说,我就越想知道。”
想起他刚才说的天生反骨,岑鹭笑道:“是吗?你还挺叛逆。”
“其实没什么,有时候吧,你想把家里屋顶掀了可能会遭到家里人的强烈反对,那这时候你只是拆一扇窗户他们就觉得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了。”
杜康点头,“那是什么?告诉他我有个男朋友?”
岑鹭一顿,没想到他这么自然地就想到了这个,该不会他跟自己是一路人吧。
“嗯......这也是一种方法吧,大概就是这种。”
奇怪的感觉只是在心里一晃而过,岑鹭突然觉得有些疲惫,说道:“咱们先回去吧,再睡会儿就该到了。”
“嗯,好,走吧。”杜康起身跟在他后头,“手还痛吗?”
“好多了,没事,你不用担心。”
这事情真怪不了杜康。
岑鹭最近有多倒霉只有自己知道,说不定还会影响到身边的人。
想到这儿岑鹭完全没了再和杜康结交的心思。
没有了广播剧,岑鹭坐在位置上怎么也睡不着。
一旁的杜康也没再理他,继续看着那本书。
岑鹭看着他的动作一不注意就看入了神。
杜康皮肤黝黑,手掌宽大骨节分明,但他翻书的动作很轻,仿佛是怕一不小心就把书页撕破。
但那样似乎也有种奇异的美感。
画面在岑鹭脑海中闪过,他马上闭眼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从自己的脑子里驱散。
耳朵里嗡嗡嗡嗡声依旧不断。
恍恍惚惚间,他听见有人在叫自己。
岑鹭很想醒来,可是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岑鹭,你醒醒,马上就要到了。”
“岑鹭岑鹭......”
“醒醒......”
岑鹭努力地睁开眼,一只手掌正好挡住了他的视线,但很快自己额头上的触感消失,他这才发现原来是杜康在摸自己的额头。
“你好像发烧了,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杜康问他。
“啊?不会吧?”岑鹭迷迷糊糊摸了摸额头,好像有点热,但应该不会发烧才对。
“应该不会,可能就是这车里有点闷吧。”
“要到了吗?”
车厢里的人已经开始在拿行李,而窗外也由一片黑暗进入到了灯光照耀的地方。
“马上到了,起来,我帮你拿箱子。”
岑鹭动了动自己还发疼的胳膊也没逞强,老老实实地让开,让他帮自己把箱子拿下来。
“谢谢,我自己提吧。”
那么大个箱子,在杜康的手里就像个小玩意儿一样,他轻轻松松就拎下来了。
“没事,我帮你拿出站,一会儿下楼梯没有电梯。”
岑鹭不太好意思麻烦他,“那你呢?”
“没事,我没东西,我东西早就搬回去了。”
正说着,列车已经进站。
两人周围都是人,乱糟糟的,岑鹭也没再扭捏推辞,“好,谢谢,那到时候等我安顿好我请你吃饭吧。”
“行啊,你住哪儿,是古城吗,是的话我们可以一起过去。”
“在三塔附近,我看看。”
岑鹭这才拿出手机开机,点开微信时却发现有人加自己。
他顺手点开,对面短短的两个字,房东。
“啊,我突然想起来,我房东说他让他儿子接......”
“先下去再说。”
两人在中间被人群搡着下了车。
这会儿才能感觉到来大理的人是真的多。
车站里吵吵闹闹,声音小点都听不到对方说的什么。
“我房东说他儿子今天正好也回大理,让我跟他一起,你住哪儿,要不咱们都一起吧。”
岑鹭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大声说话了,居然有点在上课时的感觉。
杜康倒是没在意,他拎着行李箱,点了点头,“行啊,咱们就在车站广场见吧,你问他现在在哪儿。”
岑鹭应了,拿出手机正要看,脚下踢到盲道,一个不稳,整个人就跪在地上,啪的一声,手机屏幕朝着地上狠狠摔了下。
“你慢点,没事吧,没摔着吧?”杜康连忙上前将他扶起来,又伸手帮他捡手机。
“没......”
岑鹭都不知道自己怎么那么倒霉,他自嘲一笑,说道:“我最近不太顺,本来以为换个地方可能会好点。”
他叹了口气,抬手要拿自己手机的时候却见杜康正盯着自己手机发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