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游继鸿就问过了温厚和红雪知不知道叶茁的身体怎么回事,但二人支支吾吾,只说好像是有点神魂不稳,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二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叶茁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眼前依旧天昏地暗,根本看不清眼前的情形,耳边是呼呼的风声,但他似乎被谁很好的保护着,并不觉得寒冷。
叶茁本打算闭上眼睛继续睡,却听上方传来游继鸿的声音:“好点没?”
于是叶茁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下,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不由得露出笑容:“好很多了。”
望着叶茁苍白的脸色和毫无血色的嘴唇,游继鸿对这话表示半点也不信,叶茁背后的伤口在短短时间内已经自愈了,但他的神魂明显有些问题,“你的身体……”
游继鸿说到一半却突然止住了话头,抬头朝前方看去,然后眼睛眯了眯,本就不高兴的神色又多了两分危险的意味。
温厚和红雪目力和感知都远远不如游继鸿,他们也学着游继鸿朝前方望去,却什么也没看见,温厚疑惑地开口道:“鸿书尊者,怎么了?”
在游继鸿的眼中,距离他们还有些远的地方,一顶庞大而华丽的轿子正朝这边飞来,轿子前方有八头体型巨大的魔兽,轿子的两侧和后方则是身穿甲胄的魔兵,而轿子上大概布置了特殊的阵法或法器,连游继鸿都无法窥探里面的情形,不过游继鸿对这阵仗也不是完全没有见识过——
“魔君出行。”游继鸿回答温厚的问题道:“正朝着我们的方向过来。”
温厚愣了愣,“啊?那是哪位魔君?”
虽然他们将夜城是有名的魔窟,但就像修仙门派之间也有明争暗斗一样,魔族内部也分了不同的派系,派系与派系之间的争斗更加残酷血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所以听游继鸿说是魔君出行,温厚还真没觉得庆幸,万一是哪位不对付的,能避开的话还是避一避比较好,毕竟叶茁这个情形真的不适合他们再打一架了。
就听游继鸿道:“具体是谁看不清楚,但……”游继鸿垂眸看了一眼叶茁,然后偏头看向温厚,顿了一下才继续道:“但看那招摇过市的阵仗,估计是叶茁的上一任——渭阳城城主玉润风。”
不等温厚惊讶,听到“玉润风”这个名字的叶茁就先一步挣扎着从游继鸿的怀里爬了起来,惊喜地朝前望去,“干爹?”
游继鸿:“??!”
干什么爹?什么时候认的干爹?这个干爹是单纯的干爹吗?
确定是自己人,游继鸿他们便没有停下脚步,而玉润风那看似华丽庞大的轿子,速度却不慢,不过片刻功夫,两队人马便成功汇合。
就见轿子里先是钻出一个身材矮小的魔族,微笑着对叶茁行礼道:“少主,好久不见,主人原本在楼兰城与楼兰仙子赏花赏月,一听闻你来了修仙界,特意从楼兰城连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来寻你,就怕你遭遇危险。”
叶茁听了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对着轿子里的人行礼道:“干爹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知道我担心还这么冲动冒失?下次可别这样了。”低沉的男声从轿子里传来,这时两只纤纤玉手一左一右地挑开轿门,就见一位长得十分风流倜傥的男魔姿态随意地歪坐在轿子当中,四周各色美女环绕,有弹琴的,有倒酒的,有给剥果皮的,还有捶腿捏肩的,一应齐全,这让玉润风看起来好不惬意快活,丝毫看不出他哪里有一点担心的意思。
叶茁对玉润风却十分尊敬,闻言只是低头顺从道:“我知道了,干爹。”
此情此景,让游继鸿看得极其不爽,但下一刻,玉润风的目光就转到了他的身上,冷笑着道:“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鸿书尊者嘛?难得啊,我以为你已经死得透透的了,没想到还能活过来,真是叫人‘惊喜’啊。”
此“惊喜”绝无半点“喜”的意思。
游继鸿冷冷地回道:“我也没想到,原本以为是你死了,叶茁才会接手渭阳城还改了名,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真是叫人意外。”
一时间,空气中好像充满了针锋相对的火药味,让叶茁和温厚等人都僵住了。
要说游继鸿和玉润风虽然看彼此不爽,但第一次见面火药味就这么浓肯定不至于,只因在几十年前,他们也打过一次交道,而且当时的情形绝对说不上愉快——
当初游继鸿发现叶茁身负魔种之后,便到处寻找能帮他拔除魔种的办法,后来得知渭阳城有一样宝物叫“役魔贝”,或许可以帮叶茁拔除魔种,于是游继鸿孤身前去了渭阳城,一开始他是抱着“友好借用”的态度,但是玉润风根本不想理会游继鸿的“友好”,于是最后游继鸿便从“友好借用”变成了直接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