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想着会不会是别的院子里哪个手脚不干净的奴婢鬼迷心窍,便吩咐奴婢挨个屋里搜查,没曾想方才在霏微姑娘屋内的衣褥里搜出来了。”
第十章
▍长夜漫漫,多有失散
霏微诧异地走上前辩解,“你胡说!这些东西我根本就没见过,再说了,你们院丢的东西,如何会到我这来了。”
这么晚了带着人如此大动干戈,赵衿衿猜到了几分她们的来意,她上前一步把霏微拉至身后,“秦娘子,庄妈妈。二位莫不是弄错了,我身边的人是断断做不出这等事的。”
秦娘子也不惧她,冷哼一声,撇了眼立在旁边的庄妈妈,道:“奴婢是别院的,知道说了也不算,可若是姑娘自己院里的人指证呢?庄妈妈,你来说。”
庄妈妈从前是东大院里的人,自从容氏走后,跟着赵衿衿搬来来佳院。
日日看着自己主子在府里说不上话,连着奴婢也受人白眼,便巴巴地上去巴结柳氏,想给自己谋份好差事。
她想着秦娘子方才在来的路上同自己交待的说辞,上前道:“大姑娘,奴婢同霏微住处只隔着一道门您也是知道的。
昨晚上奴婢回屋正打算歇下时远远瞧见霏微东张西望地从外头溜进来,怀里还好似塞着些物件,奴婢好奇问了一嘴,她也不肯说,急忙把房门掩上。
没曾想第二日兰泽院就丢了东西,方才一搜,竟是霏微手脚不干净……”
“你少血口喷人!”没等庄妈妈把话说完,霏微就指着她恨不得冲上去,“庄妈妈,你多大年纪了,腆着一张老脸来这信口胡诌也不嫌臊得慌。
纵使没干过几件正经事,也要为自己积些阴德吧。”
庄妈妈理亏在先,登时心虚着往后退。
陷害人这事她本是不敢的,可又想着若是这事成了,自己或许能去兰泽院做事,便想着要赌一把。
秦娘子却不容退步,“这人证物证都在了,板上钉钉的事,这还从何抵赖。
霏微姑娘,你有点口舌不妨留到前院当面对峙。”
几个婆子上前就架着霏微往外走,这些人都是兰泽院来的,凭着赵衿衿如何叫她们住手也不听。
她拿起桌上一只茶盏往地上一摔,砸的七零八碎。
“住手!”
瓦片飞溅的清脆声瞬间震住了众人。
赵衿衿推开架着霏微的手,“你们好大的胆子,夜里闯入我院中,凭着几句一面之词就想带走我身边的人。
秦娘子,姨娘想问些什么,我跟你们去。”
“姑娘金尊玉贵,犯不着为了个手脚不干净的奴婢担下这等不堪的名声,你们愣着做什么?把这丫头带到前院去。”
秦娘子这话这是一口咬死了东西是她们来佳院偷的了。
赵衿衿敌不过她们人多势众,院里其他伺候的人也一向畏惧柳氏的手段,看到这行人来势汹汹,如今站在院外都不敢进来掺和这事。
她追着霏微一行人来到前院,赵府前院立着一行十几个人,灯火通明。
人被带到后,秦娘子拿着银簪和镯子给柳氏,柳氏拿起后细细端详了一番,盯着霏微,居高临下道:“本还道是我院里的人行止不端,没曾想竟是你这小蹄子,把手都伸到我院里来了,真是好大的胆子!”
霏微性子直,脾气冲,她本就知道柳氏狠毒卑鄙,现下才知道原来今夜行这嫁祸之事实则是拿自己开刀。
纵使被两个婆子压制住她也不甘示弱地挣扎道:“我行的端坐的正,你们这些黑心肝的,使出这等阴险歹计来诬陷我。
休说是偷,你们院里的东西,我便是瞧上一眼也嫌脏。”
她这话这正合了柳氏的意,自己本还想着找不到合适的由头处置她。
她此话一出,柳氏内心窃喜,面容不动声色,声音却带着一丝狠厉道:“你一个奴婢,纵使偷了我的东西,我也没说罚你,可你不知悔改还如此言语顶撞,你是真当我不敢处置你?来人,先给我打二十板子。”
旁边的小厮应声抬着板子上来。
“你们谁敢?”赵衿衿冷声道。
前院的小厮并非兰泽院的人,赵衿衿出言制止了,他们也一时间皆愣在原地不敢上前。
赵衿衿看着退至一旁的庄妈妈,这个从前她身边的人,即使对自己不上心也还是不怪她。
她只道人各有难处,想着为自己谋一条出路本没有错,可她诚心待人换来的却是背后无情的一刀。
她盯着庄妈妈,目光再无往日一丝温情,冷冷道:“今日你们凭庄妈妈一面之词就要给我身边的人定罪,这属实不妥,依庄妈妈所言她是在夜中瞧见霏微。
庄妈妈年纪大了,若是眼神不好一时认错了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