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今年选秀的时候,正是她日子过得最艰难的时候,有些消息滞后也是有可能的。
“等回宫后,我着人打听一番。我们姐妹在宫里互相照应着,家里也能放宽心。”至少得知道这位表妹如今身在何处,又为何人所用。至于为什么不来找自己,那到不是最重要的。
说完了薛家的事,元春又寻问了一回家中诸事。将家里的三个妹妹叫到跟前挨个看了一回,又笑指探春,对众人道:“到与我幼时一个模样。”
‘呸,扯娘你的谎,三丫头明明长的像老娘。’
赵姨娘听了元春这话,本能的在心里腹诽了一句后,又带着点看热闹的心思去看王夫人的脸色。
果然见王夫人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就是了。
“我在宫里时就听说凤丫头生了一对龙凤胎,到是好福气。”夸完了自家姐妹,就将视线对上了凤姐儿。
凤姐儿从女眷队伍里站出来,对着元春行了一礼,然后才笑道回道,“托娘娘的福。”
只一句话,元春的脸色就步了王夫人的后尘。
对着一个无子的高龄宫妃说托她的福什么的,差点没将元春的脸扇肿了。可没办法呀,自打贾琏与袭人那件事后,大房和二房就彻底撕破脸了。
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就算她现在低头,估计也不会换来什么好听的话。
说不定还得以为她好性子呢。
这会儿,说什么都不能软。
行吧,凤姐儿准备硬刚到底了,一旁的邢夫人左看看右看看,想到这是大姐儿的亲娘,于是直接站在凤姐儿这队,准备随时跟凤姐儿一块冲锋。
可惜邢夫人难得靠谱一回,却到了筵宴的时辰。于是女官上来请示后,不管是邢夫人还是元春都不得不结束这个话题,再次起身去游园用宴。
这一次游园,元春直接将宝玉,贾兰和探春叫到跟前。宝玉叔侄在前面引领,王夫人扶着元春,探春扶着贾母,四人微有尊卑差距的带着众人又游了一段省亲别院。
又是诗,又是词的改名,改牌匾,不过这一次因为没有薛宝钗在,所以也没谁注意到元春对‘玉’二字的不喜。
当然了,又因为没了黛玉和宝钗,元春叫姐妹们做诗的兴致都打了折扣。
不说旁的,荣国府的三春一个擅字,一个擅棋,还有一个爱画画的。在诗才上,真的没谁出奇。
好在宝玉和贾兰还能写两首诗,看起来还比较像那么回事。
……
新版的大观园虽然少了一块会芳园的面积,但是怡红院和栊翠庵却仍旧被保留了下来。
不过位置和大小都有所改变就是了。
此时游了园,又做了诗,还见了一回荣国府的那批僧尼,元春一行人就按着早前的流程开始听戏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娘们几个才能借着戏音,悄悄的说上几句贴心话吧。
一边是叫元春抓紧时间赶紧生下龙嗣,宠爱什么的都是虚的,只有孩子最踏实。有了孩子,才算是在宫里站稳脚了。
元春点头,她在宫里过日子,比老太太和太太更知道母凭子贵的重要性。应下这个,元春又问起宝玉和贾兰那书到底是怎么读的。
这一下就将老太太和王夫人问住了。
老太太原本就不怎么关心宝玉的学业,后来被凤姐儿拿捏住把柄后就更只知道吃喝玩乐,得过且过了。
再一个,老太太想的很明白,她一把年纪了,宝玉还是十岁初头的小娃娃,等到能享宝玉福的那天,估计她坟上的草都能长老高了。与其逼着宝玉上进,叫宝玉恼了自己,还不如及时行乐,叫宝玉陪着自己,死了也念着她的最好。
而王夫人呢。
一方面因为贾珠的早逝,而百般疼爱宠溺宝玉。一边又因为这一年多来全身心的投入到筹建省亲别院的事上,所以多少忽视了宝玉的学业。
此时见元春问,只得硬着头皮说宝玉这般是因为家里破事不断,又请不到好先生之故。
“母亲好糊涂,如何没有好先生?林姑父不是赋闲在家?他是前科探花,学识自是不下于人。咱们与林家何等关系,请了林姑父教导宝玉读书,岂不便宜。本宫听说忠顺王府的哥儿都拜在林姑父名下……”
“不过一个庶子,岂能跟”她的宝玉相提并论。
“住口。”元春不等王夫人将话说完,就连忙喝住了她,“母亲这是说的什么话。”当今还是庶子呢。
再是庶子,也得看是谁家的庶子。那忠顺王府的长子,就算是庶子,也是正经的皇家子嗣。
宝玉是什么,如今的宝玉只是已故荣国公之嫡孙,宫中贾嫔的胞弟罢了。
哪怕不想承认,也必须明白,宝玉的身份太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