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这个消息后,贺霄一时不知道该佩服博拉太强,还是当地警察太废。
他的第一个念头:博拉要是就这么跑了,破案恐怕遥遥无期。
专案组的车直接一个原地漂移,往博拉逃走的方向赶去。
程星阳跟奇特里卡警长飞快交流着什么,贺霄却暴躁的要命,他现在只想把人逮住,管他什么规定不规定的,先狠狠揍他一顿再说!
他一转头,赫然发现旁边就是他最初盯梢过的那个棚户区,凭借直觉,他径直走了进去。
本来是个没什么深意的举动,但才一进灰扑扑的窄巷,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化成灰他都认识,正是最早拐走流浪汉的两个人其中之一。
那个人虽然不认识贺霄,但对方陡然凌厉的目光让他凭借本能第一时间转身就往旁边的屋子里跑。
贺霄疯了一样朝他冲过去,那模样,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
在博拉逃走之后,这个送上门的Organ成员必须抓住!
抱着这个信念,贺霄摸出枪,紧跟在他身后进入那栋破破烂烂透着天光的房子。
不大的客厅空荡荡的,没人,一扇关着的门里传来一阵混乱的声响,同时夹杂着一声女人的尖叫。
贺霄一愣,一脚踹开那间房门。
果然,房间里除了那个男人之外,还有一个女人。
她赤着双脚被反绑在床脚,眼睛被蒙着,吓得身体缩成一圈。
而那个男人正用匕首按在女人的咽喉上,锋利的刀只要稍稍下压一寸,就能割开她的颈动脉!
“把人放了,乖乖束手就擒!”贺霄举枪大喊,“你以为你跑得了吗?”
男人显然慌了,他的手直哆嗦,刀锋毫不留情地刮破女人细嫩的皮肤,几缕殷红的鲜血顺着她的锁骨淌下。
“把枪放下!你把枪放下!”他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珠子,声嘶力竭大喊,“不放下我就立刻杀了她!”
女人浑身剧烈哆嗦,蒙眼的布都被眼泪打湿了。
贺霄眼睛像是鹰隼一样盯着他,沉默几秒,终于手一松,松松垮垮地把枪口调转向下。
“这样行了吧?把人放了!”
对方放松了警惕,稍稍探头:“你……你把枪扔过来!”
贺霄以食指为轴,把枪转了几个圈,冷嘲热讽:“你?给你你会用吗?”
“别废话!扔过来!”男人大喝,也因为愤怒,忘乎所以地把头探出一大半。
“行,给你!”贺霄做出个抛枪的动作。
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贺霄手里的枪顺着修长有力的手指精准归为,枪口对准男人就是一枪。
“砰!”
男人眉心顿时出现一个血洞。
他兀自瞪大双眼,看似想要继续逞凶,可,瞬间被搅碎的大脑抽光了身体的所有力气,整个人手软脚软,伴随着女人的尖叫声,不由自主向后倒去。
“当啷——”
匕首落地。
贺霄冷冷看着男人的尸体,抬手挥散面前的硝烟味,去把尖叫不止的女人从血泊里扶了起来。
可惜了,一枪毙命。
不过,确实没什么更好的办法。
贺霄心里抱怨着,替女人解开绳子,他盯着泪眼朦胧的女人看了一会儿,突然发现这是熟人——苏连深的妻子!
他在苏连深的工厂起火后见过他妻子一次,那时候的她虽然因为两个女儿遇险,妆都哭花了,但总的来说还是一个保养良好,生活精致的女人。
但眼前这个女人看起来瘦骨嶙峋的,一副很多天没好好吃饭的样子,头发七长八短地垂在肩膀上,像是被人胡乱剪过。
她受了严重的惊吓,但在医生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之后,神志很快恢复了清醒,也能有条理地回答警察的话。
由于是苏连深的案子,奇特里卡警长主动让出讯问权。
时间紧迫,他们没法等文婉彻底缓过来再问话,程星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蔼可亲,没直接问苏连深的去向,而是先问她被绑架的事。
“文婉,你怎么会落在那个人手里?说说情况?”
文婉披着病号服坐在病床上,手里捧着一杯热水,时不时还哆嗦一下。
听到问题,她缓缓抬起眼睛,突然痛哭流涕。
“你们是国内来的警察是不是?求求你们,求你们救救连深,救救我女儿吧……”
屋子里的三个半警察同时精神一震,没想到文婉居然主动提起了苏连深。
“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程星阳拿起笔,“苏连深出什么事了?”
担心文婉警觉,他没提苏连深畏罪潜逃的字眼。
“我跟连深……那天连深突然晚上跑回家,说他准备好了,我们立刻带上所有家当去国外,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说有人要杀他,我就很害怕,只好跟他走……我们上了一辆运菜的卡车,那本来是连深联系好的,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上车没多久就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我们被绑着手脚,关在一个很黑的地方,连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