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昨天不是让楚禹找九尾狐么,他可能已经开始行动了,而且我俩一起也不太方便,以情侣旅游的身份出去是不是有点……嗯……怪?”
徐景辛看了他一会儿,无奈地笑了一声:“那你跟我出去,打算用什么身份?”
贺霄顿感心虚:“救援队……实地……考察?”
徐景辛:“。”
真亏他想得出来!
不管怎么说,徐景辛还是很开心能参与到案件的侦破中的。
而且,他明白了贺霄刚才第一时间要去找楚禹,不是因为他不想跟自己一起,而是担心行动有危险。
他的心情一下子就雨过天晴了。
贺霄弄了部新手机,让房总指挥把所有资料都发过来,存好,拔掉手机卡扔掉。
徐景辛感觉自己看完了无间道第二部。
他们稍作准备就打算立刻出发,顺利的话,一来一回大概只需要两天,于是他们就只带了一个双肩包,由贺霄背着。
简单地跟楚禹说明情况后,他们登上了前往L市的直达巴士。
出任务时,贺霄还是不愿意开徐景辛的车,他怕给他带来麻烦,徐景辛也无所谓,反正任务目标就在那里,早几个小时晚几个小时都不要紧,就是挤车有点……
到这边一年多了,对于当地的城间巴士,徐景辛向来都是只敢远观不敢沾边。
太恐怖了!
三十个座位的巴士实载超过一百人,车厢里六十,剩下的都在头顶。
今天,除了工作时吃苦耐劳,其他时间都养尊处优的徐队长算是体会了什么叫做“挤成包子”。
他们还是高价在别人手里买了坐票的,而且贺霄已经尽可能地把他保护在里侧座位了,可他还是感觉窒息。
起因是贺霄看不下去一个六七岁的小包子被挤在椅背上,就把他拉到怀里抱着,带孩子的女人千恩万谢的,谢着谢着就坐到他们的座位边上了,两排座坐了三个人。
两个大男人都挺有块头,座位又不宽,这会儿再加上一个女人,这一路颠簸得简直苦不堪言。
徐景辛委屈巴巴缩着肩膀贴在车厢上,生无可恋地翻白眼,等贺霄歉意地向他看过来,他却大度地回了他一个“无所谓”的眼神。
他心里呕得慌,刚要把头扭向窗外透口气,差点被车顶垂下来的脚丫子踹到脸上。
顿感抓狂。
这是N国人民的日常。
好在L市距离不算远,在他们被堪比牛车的城间巴士放到L市边缘的时候,徐景辛离窒息还差一点。
他狂吸了两口带着牛粪味的新鲜空气,揉了揉眼角:“走吧?”
贺霄看着他的样子,呲牙:“要不,回去的时候包辆车吧?”
徐景辛摆手:“再说吧,我没事。”
区区小挫折,他可不想让贺霄看扁了。
贺霄知道他一贯嘴硬,也不坚持,脸上挂着温柔笑意,掏出便签看上面的地址。
房总指挥他们用尼古拉提供的相关资料顺利进入Organ的内部隐藏网络,逐个视频检查。
跟奇特里卡警长提供的信息一致,那些视频极度血腥残忍,偶尔他们还会出示器官捐献证明等文件,根据各国的要求不同,种类繁多。
经查,居然都是真货!
专案组排查了整整一夜,终于在其中一个视频里发现了一点问题,出问题的,正是一份器官定向捐献证书——在一个团伙成员嚣张地冲镜头展示一份肾脏捐献证明,并且大声叫嚣“我们是合法组织”的时候,不小心露出了位于证明最上方的编号。
捐献者信息都是假的,但被捐献者身份和证明却都是真实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违法器官交易居然还能搞到这样的证明,但那行短短的编号给专案组打了一针强心剂,他们通过这个编号,把受捐赠者锁定在N国L市,并且通过手段确定,地址是真是的,受捐人是一名年轻的尿毒症患者,上个月刚刚接受了单肾脏移植手术。
专案组认为,找到受捐赠人,说不定能找到捐赠方的蛛丝马迹。
L市的画风不太一样,街道建筑古拙却不显得破败,给人一种积极面对生活的殷实感。
贺霄费劲巴拉地用本地语言跟人打听了好几次,终于找到了目的地。
在对照过地址,确认无误后,两个人都有点懵。
地点位于市郊,这户人家青灰瓦院墙高耸,院子里高高翘起的屋脊翅角,眼前的朱漆大门和金色铆钉,正对大门的纹龙影壁墙……这分明就是一栋整体仿唐代建筑。
两个人对视一眼,同时在对方眼中看到——不会吧?
他们走上台阶,跨进高高的门槛,绕过影壁墙,院子里各种绿植争相开放,给他们一种像是走进了某个江南园林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