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了邀请的几十位衣冠楚楚的幸运儿们一早就迫不及待地等在了缠绕着赤红蔷薇的大门之前。仅仅只是花中香气,便足以令人沉醉。
随着缠绕着赤红蔷薇的大门打开,身着红纹黑底长袍的教团成员们有序而无声地依次将幸运儿们送入了地下的圣所。
在此期间,幸运儿们都被告知:万不可抬头。万不可注视。万不可探究。
抬头者会被流动的赤红缓缓吞噬。
注视者会深陷总部内随处可见的高深的杯性相的诱惑之中,再不能清醒。
而探究者中,不幸者被过度扭曲而非常识的知识污染,褪去表皮,融化躯壳,再难停息;幸运者永恒徘徊与神秘之间,再难脱离;而尤为幸运者,由教主爱丽丝亲手处决。
进入了圣所,引导前来聆听讲道的教众们各自入座后,血杯教团的成员们便各自退了出去:非选中者不可聆听,非选中者不可言语,非选中者不可存留。
地下高大的空旷空间的中心,悬浮着巨大的杯之虚影。
祭台之上,红裙的高挑女子金发披肩,赤足站立,脚下是流动的猩红。那猩红时而聚集,时而分散,流动之中闪耀着光辉。
底下的教众齐齐俯首:“爱丽丝小姐。”
爱丽丝悠悠闲闲地扫视了一圈:“很好。”
“所谓杯,是生育与飨宴的准则。”
“杯中包含感官欲望。杯也指代贪婪与诱惑。杯更是血与渴求。”
“然而,最重要的一点,愿我之教众永远铭记:杯之本质是苦痛。我为苦痛所缠绕,我之苦痛也是我之诱惑。求而不得趋于常态,只因杯之诱惑永无停息。”
“那铸之准则的信奉者,重塑再造,以满足其诱惑,是为力量。”
“那灯之准则的信奉者,解明追索,以满足其诱惑,是为启明。”
“而我等杯之准则的信奉者,恣意生存,以满足我等之诱惑,是为感官。”
……
作为持有极高杯性相之人,爱丽丝拥有极端惊人的魔性般的魅力。因此,爱丽丝通常不会在外久留。
该讲的基础密传都已讲完,爱丽丝慵懒地伸出了手。身边流动的猩红应声而起。
停了一会儿,爱丽丝轻轻道:“今日的讲道到此为止。各位自便。”
说完,爱丽丝便在流动的猩红的簇拥下转身离去。
回到了房间内,流动的猩红化作了人形:正是【森鸥外】。
爱丽丝半抬起眼,看了【森鸥外】一眼:“横滨最近倒是很安全,看上去林太郎你很闲啊。”
【森鸥外】笑了笑:“爱丽丝酱,还真是有所觉悟呢。”
爱丽丝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告知【森鸥外】:“当我追寻杯之时,我欲吞噬。而我也被吞噬。我已有此准备。我是享乐之人,亦是宴上佳肴。”
【森鸥外】听完,满意地重新化作了流动的猩红,跟在了爱丽丝的身边,没有再多说什么。
爱丽丝翻看着下属递上来的消息,时不时随手抚摸一下【森鸥外】化作的流动的猩红。
一条消息引起了爱丽丝的注意。
爱丽丝缓缓地站了起来:“林太郎,这个世界为什么会出现防剿局的人?”
【森鸥外】化作黑袍人形,轻轻地凑过去看了一下:“哦?这可真是令人惊讶。太宰君……吗?新的原生先知?这可真是……需要多加准备。”
爱丽丝果断地下了决定:要和这个太宰治,见上一面才行。
第19章 番外
爱丽丝在港口Mafia的招待室里快乐地交了许多朋友。
而另一边,【森鸥外】继续与病床上的老人交谈:“请让我详细地看看您的身体情况——啊,不用医疗器械,只是用我的异能力粗略了解一下而已。”
“可以。只要你治疗我——相应的,如果治不好,你知道下场。”病床上的老人粗重地喘了口气。
“既然已经承诺了,我就会治疗。”【森鸥外】承诺了下来,“我的异能力是针对非健康的生命概念进行扭转——必须在我能处理的难度范围之内。只要您付出了足够的代价,就能够治疗:而那代价远低于一副健康的躯壳的价格。”
这位老人的性命已然难以为继:在爱丽丝的异能力视角下,一张“病痛”卡牌与多张“衰老”卡牌,构成了他的生命线。
而现在正是多病的时节:疾病正索取着这位老人的“健康”。
如果没有“健康”来抵御疾病的索取,此人的生命就会如同雪与冬一般,迎来终末的消逝。
【森鸥外】依旧很配合地露出了一个有些被吓到的表情,但很快就整理好了表情,抿了抿唇:“您的情况比较复杂。我想先试着治疗一次,之后才能做出最准确的判断,以方便我告知您……您具体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