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上次那件事吗?
铁啾不由自主想到,可来不及再多想,保姆阿姨带着她进了主卧的套间。
和谢旸目光不期而遇对视上的那刻,铁啾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上来。
男人手上挂着点滴,他皮肤本就很白,但现在更多了病态。
铁啾走近问:“你怎么了,感冒了?”
谢旸「嗯」了一声,带着浓厚的鼻音,伴随着咳嗽。
不是什么大病。
铁啾:“哦。”
她不知道该干什么,只能抬头去看看吊瓶里的水。
谢旸往后看了一眼,想要说话却没忍住先咳了几声,缓和了一下才说:“现在有人了,你们可以不用在这,出去。”
这话显然是对房间里其他人说的。
铁啾回头看了一眼,房间安静下来后,她满脸错愕地看回谢旸。
“你怎么把人都叫走了?”
孤男寡女!
会很尴尬的好吗!
尤其地点还是在卧室,两人五分熟都不到,铁啾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在迅速升温,别扭无处安放。
谢旸说:“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
铁啾卡壳了一下:“什么呀?”
原谅她这又羞又恼的语气,因为她不知道男人脑海里在误会什么。
谢旸缓慢地重复她说过的话:“不是说要多相处相处吗,这不是你要的机会?”
铁啾吐了口气,原来是指这个。
她摸了摸耳廓:“阿姨们在也不妨碍啊。”
谢旸没搭这话,他握拳咳了几声,说:“帮我倒杯水。”
铁啾左右看了看。
谢旸说:“在外面。”
“哦。”铁啾拿过他床头柜上空了的水杯,探头探脑地往外走去。
接完水,回来的时候,铁啾终于知道了最初进来时的奇怪感觉是什么了。
这里面,几乎门窗紧闭,连窗帘都掩盖得密不透风,房间里面亮着灯,室内明亮,但这种光亮和外面的自然日光明显不同,因此铁啾才后知后觉到。
她把水递给谢旸,说:“今天天气这么好,你关着窗帘做什么,我能打开吗?”
谢旸毫不迟疑地说:“不能。”
铁啾耸耸肩:“好吧。”
气氛归于安静,铁啾摸了摸额头,再度看向吊瓶里的水。
谢旸瞥她:“你打算就这么站着?”
铁啾垂眼,两人对视了一秒,铁啾顺着床扫了一眼,在误会开始之前,她扭头去找椅子。
旁边就有沙发,铁啾抓紧往那一坐,于此同时,她心有感慨——
这种环境情况下,她也学不会和男生相处。
不过很快,这种尴尬不复存在,因为铁啾发现保姆阿姨被叫走了,她却成了被使唤的那个。
铁啾看出了他故意的,在拔针的时候,她趁机想把阿姨叫回来。
谢旸喊住她:“不用喊人,没那么麻烦。”
说完,他极其利索地自己把针头拔了,眼睛都不眨一下。
铁啾:……
谢旸活动了下肩颈,忽然没头没尾问:“你力气大吗?”
铁啾说:“还行。”
谢旸侧着头看她,像是在想什么,两秒过后,他说:“那你帮我按一下,肩酸。”
!!
铁啾瞪大了眼:“你……认真的吗?”
谢旸看着她,没说话,但意思明显。
铁啾说:“先不管我是不是客人,就……我们也……”
谢旸打断说:“这就受不了了?”
他嘴角牵扯出一个弧度,像是意料之中,他哂笑道:“你看到了,我就是这样,什么都做不了,你以为来我家是干什么,我妈给我相亲又是为了什么,我劝过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你现在依旧也还有机会。”
铁啾:“……”
她被他的目光刺了一下,这一刻情绪和话都卡在喉咙里,她有点丧失语言组织能力。
无声沉默的罅隙里,铁啾开始挽袖。
她缓缓走了过去,扔出半警告的语气说:“待会别喊痛啊!”
她的架势仿佛要把人掐死,但在触及到男人肩背的时候,铁啾愕然怔住,触摸的实感让她知道了男人到底有多瘦。
同一时刻,她能感受到谢旸的脊背也微微僵住。
铁啾用了点力,两人回过神来。
她摸了摸鼻翼,忍不住阐述事实:“你怎么这么弱不禁风,记得多吃饭。”
谢旸没好气地怼回一句:“要你管。”
他又沉着脸说:“你这人听不懂话吗?”
铁啾也说:“你这人怎么不守信用?”
谢旸躲开她的触碰,回头看她一眼:“什么?”
铁啾站直身体,拿出手机找到上回的聊天记录摆到面前说:“说好如果睡着,下次就不许气跑我。”
谢旸冷冷收回视线,并没有注意到她对他的备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