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瑾救了人,却不想多有联系,见他伤势好了,便起身往城市的方向走,这里离城市不远,周围也没什么大型的野生动物,倒是不怕把那少年人一个扔在外头,至于受寒发热什么的,他都治疗到那种程度了,如果还有什么不好,只能说命该如此了。
少年人果然命大,次日李世瑾吃早饭的时候,就看到了他活蹦乱跳地出现在城市之中,跟昨天那种短卦打扮不一样的是,今天他穿上了一套黑色的学生装,同样黑色的小帽戴在头上,笑着跟身边人说着什么,一同走过长街。
坐在早餐铺子上,在一片热气腾腾的香味儿之中,看着那几个学生走远了,李世瑾微微有些诧异,若不是精神力认人不会出错,他恐怕要以为这个人和昨天那个并不是一个了。
才一夜过去,这也好得太快了吧。
低下头,又咬了一口包子,这个年代的食物都是十分地道的味道,没有添加剂,没有激素,也没有多少污染,能够放心坐在路边摊上吃肉包子,也是一种不错的感受。
小米粥熬得稠糊糊的,喝一口,嘴上都要有一圈米汤,筑基后其实可以不吃东西,这些食物说到底都有杂质,并不能百分百被消化,远不如修炼时候沟通天地灵气的感觉更好,但,为什么要那么辛苦呢?反正这个世界是不可能真的成仙成道的。
每个世界都有不同的规则,这个规则决定了这个世界是否能够走某一条路,如同这个世界,新旧时代的交替时主旋律,法则却早已经度过了交替期,偏向科技发展了。灵气的混乱很快就会成为衰减,那时候,不要说像他这样投机取巧混成筑基期,就是练气期都不可得了。
便是以前那些在此之前修炼有成的,除非真正能够飞升,离开这个世界到另外的世界去,否则体内的灵力消磨完了之后也会走向末路。
这也好像老思想和新观念的交锋一样,总有一边儿是要占据上风的,而落后的那个必然是要被淘汰,人生如此,法则亦是如此。
既然如此,那么努力修炼似乎就没有太多的必要了,李世瑾走得本来就是速成的路子,往上的潜力不大,也没必要非要在这个世界求一个修炼有成,从容随心就是了。
以前碰上了这样的世界,他还会努力找寻一些出路,但现在再看,何必呢?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少救世主,你不去做,自然还有人去做,自己以为的使命感其实只是自以为俯瞰的优越感而已。
何况,这个世界的状况要好得多,如今北边儿虽然还在乱,但南边儿已经能够看出大治的模样来了,或许以后会是一个商人的天堂,谁让最开始发展的那位就是大海盗,后来的立法自然对此多有偏颇。
第三次看到那个少年人,是在晚上的时候,李世瑾在国际大饭店吃饭,街上偶然听说这里的甜品很好,他在口腹之欲上的追求并不执着,但有时间有条件的时候,也不会介意多走两步让自己吃得好一些。
然后,就看到了被警察追着的少年人,一副侍者的打扮,从二楼冲下来,举动像一只猎豹,只可惜是逃命的猎豹。
伤口竟然好得这么快吗?李世瑾治疗的时候是特意留下一些外伤的,不然怎么能够解释一个人中枪之后毫无状况,但是,那些外伤… …
晚间在自己的房间看到躲藏着的少年人时,李世瑾终于发现了问题的所在,一天之中碰到三次,这已经不是运气的问题,而是… …因果。
“你叫什么名字?”
李世瑾表现很从容,随意坐下,问对方的名字。
少年人警觉地看了他一眼,大约是觉得对方的这种反应有些奇怪,眼中流露出诧异的神色来,蹲在床边儿没有出来,说:“先生,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是甩开了人才来到这里的,我腿受伤了,要歇一下再走。”
“你叫什么名字?”李世瑾再次问,他没有贸然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却也没有对他的话做出其他的反应。
“……曾炜”少年人有些犹疑着回答了。
“曾嵘之你认识吗?”
“你认识我父亲?”曾炜有些诧异,微微站起了身,腿上一疼,又窝了下去。
果然。李世瑾垂下眼帘,这是讨旧债来了,哪怕是原主欠下的,如今自己成了原主,这份债也躲不了。
曾嵘之就是原主的朋友,那个曾经大方展出宝船的人,因果只可以在一种情况下继承,那就是他仅剩这么一个血脉了。
修真者的东西从来不那么好拿,哪怕能够强抢,但其中的因果总是无法抹杀,如果都是修真者才好,一旦修真,不如轮回,把对方杀死什么债都没了,但普通人,尤其他们可能是修真者的后裔,就怨不得人家的老祖宗会做一些防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