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委屈上了,“付语宁,你有没有心。”
付语宁嘴角挂上一抹意味不明地讥笑,“你喜欢我?”
“是。”
他点头,表明自己知道了,“嗯。”
“只是这样?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我该说什么?”付语宁问,“还是说,你希望从我这里听到什么?”
鹿开眉头紧皱,“你对我——”
付语宁再次打断鹿开的话,“你喜欢我是你的事情,我说我知道了你还不肯,要我说实话吗?”
“实话就是,被你喜欢让我觉得恶心,像吃了腐烂发臭的烂苹果一样恶心。”
“你的喜欢是什么?是强暴。你和陈北鞍一起轮奸我,再到现在每晚和陈北鞍分一个我,你亲哥哥上过之后你混着他的精液顶进来,你不觉得恶心吗?我在你们身下的每时每刻都想吐。”
“你看不见我疼吗?我真的好疼好疼,做鸭的接客至少还有次数限制,我最多一个晚上是六次,我说我疼,我一遍遍地吸rush,它有副作用我知道,可我不吸我熬不过去,我太疼了。”
“我求你,我说我太累了,你呢?有放过我吗?”
“你和小咸打架,被拉去翡翠明珠受教训的人是我。我每晚失眠,夜夜惊悸,捧着药罐子当水喝。”
“因为你,陈北鞍他……”付语宁想起精液入膀胱的痛,咬牙不愿继续说下去,改口道,“你的喜欢,我无福消受。”
鹿开所谓的喜欢是强暴,是疼,是屈辱,是作呕。
他说:“斯德哥尔摩是病,不是爱。”
他说:“我不喜欢你,不管以前、现在还是将来,都不可能。”
第43章 43
“宁宁,谁啊?”老付见儿子迟迟不上来,心里头放心不下,披了件衣服下楼找了一圈,见他跟别人正争执着,站在巷口提着音量询问了一句。
付语宁闻声抬脚就走,没再多看鹿开一眼,他走到老付跟前儿,拉着他爸回家,“一个醉鬼喝多了不认路,没什么事儿。”
老付有点担心,“要不要帮他联系家人来接他啊?”
“联系过了,大概三五分钟就到,这天太冷了,让他自个儿等吧,我们先回去。”
老付还想说什么,付语宁推着他加快脚步,嘴里嚷嚷着,“太冷了,我穿着睡衣就跑出来了,赶紧回家,赶紧回家。”
他一打岔,老付也不管那醉鬼了,只顾着训他,“出门不知道穿件衣服吗?明儿个一准感冒。”
说话声愈渐愈远,剩鹿开孤身一人站在昏暗阴潮的巷尾。说他是头脑发热地跑来也不为过。他在两人强迫与被迫的不对等关系中,终于想明白了自己的那份感情,却没有设身处地的想过付语宁喜不喜欢他。
如今挑明了,他何止是不喜欢,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厌恶,是恨。
是了,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呢?
他恶劣,细数种种自己带给付语宁的都是伤害。
他也蠢,天下最蠢的傻蛋。他吃醋他暗中较劲,较劲什么呢?不过是陈北鞍胜券在握的戏码罢了。
扪心自问,现在的一切难道不是他一手造成,变成如今这副无法挽回的局面?
想当初整迷奸的是他,玩轮奸的是他,明知付语宁带着伤,在一旁助纣为虐眼睁睁旁观陈北鞍上他的还是自己。
陈北鞍当时都已经把付语宁给他了,他却非要把他大哥再拉进来,他蠢而不自知,看不明白自己的感情,也看不透他大哥。
与其说是看不透,不如说是不愿看,他总是带着狂妄自大与盲目自信。
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了,但屋里头灯火通明,是鹿母连夜来逮这不孝子来了。
鹿开进屋只听身旁唠叨不停,“你长本事了你!一桌人在等你,你倒是自己跑了!”
“我的话你都不听了是不是?”
“叶家这门亲,你肯也得肯,不同意也得同意。”
“你以为跑了就完事了吗?年后你们就给我定亲!”
“管家,把他给我关起来,派几个人守着,没我吩咐不准放出来,哪怕锁也得给我锁住了!”
……
也不见鹿开反抗,如此乖乖就范,鹿母摸不准他这态度什么意思,片刻不敢放松,一切事情皆等年后尘埃落定,她那颗心才能放下。
鹿开被软禁在家,仿佛一具行尸走肉,不知冷饿。脑海中反复回想起付语宁拒绝他的话。
他说恶心,他说永远不可能喜欢他。付语宁多犟啊,他们之间是不是再也没有可能了?
好像心里头被人剜了一刀,钝痛密密麻麻地蔓延至四肢百骸。原来被他厌恶是如此难受。
他茶饭不思浑浑噩噩地睡了三天,鹿母急得心急火燎,这不吃不喝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