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的青蛙喧闹的叫着,也让辉夜的心也跟着乱了起来。
他的胸口起伏着,在强自压抑下渐渐平缓下来,他扫视着凌乱的房间,忍着怒气将它们一一归正,而那些已经破碎了的东西,则被辉夜打了个包,打算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扔出去。正如扉间所说,他需要隐忍着这一切,等自己的羽翼足够丰满,他的未来还是那么的漫长,可以等待着他们变得苍老,也可以等待着自己变成更强大的存在,到那个时候,他会让所有侮辱自己和柱间的人付出代价。
到那时,他的隐忍也就有了价值。
辉夜推开窗,看着静谧的夜晚,他探出头望着柱间屋子的方向,眼神却还是透露着迷茫和复杂。
幕 三一一
柱间的帖子如今书写完毕,辉夜自告奋勇的承担送达帖子的任务,借着这个机会拜访了宇智波家的几位颇有实权的族老。
因为顺路的缘故,就连卧病在床的太智族老,辉夜也一并探望了。那些族老多是同泉奈打交道得多,看到辉夜的时候,尽管内心对柱间的看法各一,但是对待辉夜的态度倒也客气。匆匆就是一上午过去,反复听着族老们提起自己的父亲,辉夜看天色还早,就出了村子朝着山中而去。
宇智波家的墓园在风风雨雨之中,显得十分的沧桑,青苔爬上了墓碑,那些岁月的痕迹腐蚀了早已经没有亲眷的人的墓碑,田岛的墓碑在一众人之中还是十分的光鲜,只是隐约的苔绿还是让辉夜恍惚了一下。
原来,已经过去了这么漫长的岁月,原来,他的父亲已经走了许久。
他跪在墓碑的面前,看着田岛的名姓,心中不免想起田岛生前的音容笑貌。人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发现,原来自己的记忆在无形之中失去了太多,在辉夜的意识里,从他记事起,田岛就不曾改变过,是那个慈爱宠溺他的父亲,旁人说田岛是个严肃的人,他从来也没有觉得。
田岛是那个比柱间更爱纵容他的人,就算是他任性起来,也是训斥之后再达到他的要求。
辉夜闭起眼睛,这样他可以不用看到墓碑上另外一个名字,他对泉奈、斑的母亲是那么的陌生,不知道他们有过怎样的经历,但是他私心想着,与自己父亲最般配的始终是自己的母亲。
就在辉夜盘桓的时候,墓园里再度响起了脚步声。在山林之中,这样的脚步声甚至有些突兀,引得辉夜猛地回头。他转头露出了错愕的神情,看着面前的大介族老,他们上午才有过一面之缘,却没想到下午在这个墓园再度相见。
大介看着辉夜,神情比上午的时候要柔和一些,说道:“辉夜,你也来看你父亲吗?”
觉察到大介口中的“也”,辉夜为他让开了一些位置,然后便看到大介上前摆上了贡品,辉夜说道:“我前些日子里训练,今天多少看时间还有许多,就来祭拜父亲。”
“你很孝顺。”大介说道,他蹲下身,从怀中取出香,向着辉夜手上递上三根,然后自己点着了他们,最后插在了田岛的墓碑前,“这一点上,你比你两位兄长都要强。”
辉夜上了香,在他记忆里,大介始终是那个负责礼仪,十分严肃的族老,从未想过他跟自己父亲有着怎样的私交。他轻声问道:“大介族老同父亲很熟悉吗?”
“曾经算是吧。”大介看了辉夜一眼,照实说道:“当你父亲打算和千手联姻的那一天,族里也是吵过架的。你父亲那一派,同我、大悟意见相左,大悟他怒而出走了宇智波,我留了下来,而你父亲履行了同千手一族的约定。这些前尘往事,如今也不知道有几个人记得。”
辉夜看他毫不遮掩的说了,语气中却是怀念的意味。宇智波大悟是那个叛忍的首领,在木叶引起了偌大的风波,他也没想到大介会在他面前提起这样的事情。
便说道:“您同我父亲的交情一定很好。”
“真要是交情好,他就该听我的话,不要答应千手一族的条件,宇智波一族可以败,可以战死,却还是第一次因为打输了而同人联姻。”大介想起那时候的事情,脸色还有些不好看,他停顿了一下,看着脸色有些僵的辉夜,忽然笑了:“看来我今天也是老糊涂了,在你父亲的面前说了不该说的话。”
辉夜心里觉得别扭,他沉着脸说道:“您觉得父亲错了,可我却觉得父亲做对了。他同千手一族和谈,减少了两族的耗损,让木叶有了今天的发展。如果你觉得这一切都不该发生,那问题也是出在父亲之前的孩子身上。”
大介拧起眉头,看着神情执拗的辉夜,就在辉夜以为他们要不欢而散的时候,大介拍了拍田岛的墓碑,说道:“我以前总觉得你这么溺爱他,会教出一个软骨头,没想到他也还是像你的。”大介说罢看向辉夜,“既然你还有时间,就陪我这个老家伙走一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