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是联系不上你。”许致的眼神里透着担心，“你没事吧？”
“没事，挺好的。”
许致看着顾宁安确实不像有事的样子，才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帖子已经删掉了，据说班主任被批评了很生气，这事儿在学校造成了不良影响，可能要找你谈话。班里的同学已经说了，不让他们乱说话，散布谣言。”
许致朝着卫高驰的方向看了一眼后，重新看着顾宁安：“我知道你对他讨厌还来不及呢，哥，就算你真的喜欢男的，也不会喜欢上那种人吧。”
许致刚转回头坐好，就对上了前排何楚试探的目光，他灵光一闪又侧身过去，这次还用手掌挡住嘴巴，小声对顾宁安说：“前排联系不上你，还给我打电话问你。听起来还挺生气的，你注意点。”
顾宁安的视线早已聚焦在黑板上，只是用手拍了拍他的胳膊表示他知道了，说道：“好好学习，明天考试呢。”
一句话让许致无语起来，欲言又止后，一边转着笔一边看向黑板。心中腹诽，怎么当事人还没有吃瓜群众热情。
下课后，不等周围的同学围上来，班主任余姐率先出现在班级门口，对着里面就喊：“顾宁安来办公室。”
这正和他的心意，他宁愿去办公室，也不太想面对班里人好奇的目光。不过他出门之前，眼神朝着班里同学扫过一遍，除了一些对他探寻的目光，确实让他发现了几个不一样的眼神。那种眼神里好像有厌恶和满意。
顾宁安走在走廊中，脑子里却在回忆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是三个围在一起的女生，他向来和班里的女生说话少，对她们几个人也并不熟悉。不过在他刚来这里的时候，223就和他大致介绍过班里的同学，也说过有些同学是姚睿和卫高驰的cp粉。
只不过那个时候，他对这些没有什么概念，现在才觉得自己面对的并非只有姚卫二人而已。
到了办公室门口，余姐对他点点头，让他站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眼神一直看着桌面准备的课件，像是对于他引发各种矛盾已经习以为常。
余姐淡定地说：“说说吧，怎么回事？”
“余姐，发帖人查出来了吗？”
“这是学校的事，你就说说你和卫高驰是怎么回事？”余姐忙完才停下笔看着他，“要不是马上要期中考试了，学校就是要给你处分的知道吗？”
余姐放下笔，双臂盘在胸前，像是在做最后的审判：“这次考试如果不理想，我会建议你爸爸给你调换班级。”
顾宁安这才知道余姐这次怎么这么冷静，原来早就安排好了他的去处。不管他和卫高驰什么关系，作为一个学校的前几，和一个学校的倒数，不用想也知道班主任要保住的人是谁。
而且姚睿上次成绩的下滑，可能余姐也早就找他谈过话。说不定姚睿自己解释的退步理由就是他了。
想到这，顾宁安也不想再解释，他和卫高驰、姚睿之间的恩怨，那本身也是他自己的事。
他点点头，答道：“老师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考的。”
余姐敷衍的挥挥手，没有多看他一眼。
顾宁安走出办公室，靠在教室外走廊的栏杆上，周围是并不是热闹的喧嚣，除了几个上厕所路过的同学，大部分的人选择坐在教室，或抓住这短暂的休息时间，或抓紧多学两个单词，复习一点内容，可以让自己在接下来的考试中得到更好的成绩。
而教室最后的角落里，仿佛像一个拼凑在一起的异世界，他们没有考试的紧张感，学习的氛围感。或许熬过最后半年高中生涯，就要各奔东西，提前进入他们现在还并没有深刻感受到的残酷社会。
原本的顾宁安就是这样一个异类，被班里的同学讨厌，被老师讨厌，就连亲生父亲也不待见。最爱他的妈妈也早就离世。
透过走廊的窗户，正和别人聊嗨的许致突然看到了走廊外的他，毫不犹豫的朝他挥了挥手。
顾宁安突然也笑着朝他挥了挥手，随后自言自语了一句：“你看，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的。”
许致注视着他从门口直到座位，才凑在他身边问：“哥你刚才在外面干什么呢，怎么一脸不高兴。自从这次开学后，我都没见你怎么笑过。真是浪费这长相，你随便笑笑都能有一群迷妹 ，哪至于还被人发帖嘲讽。”
顾宁安认真地问：“许致，你高中毕业后想干什么？”
“啊，我妈还真问我了。”许致表情讪讪，“我妈给我攒钱想让我上大学呢。哥你也知道我妈有病，她干不了活，她就靠着捡瓶子，给人家当帮工，一个月挣个一两千块钱，还不够她买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