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飞不断催促自己，让自己身体反应过来，终于在那些异变者距离他还有一米左右的距离时——他的脚动了。
他不管不顾地朝小九的方向跑去，他的余光能看到异变者伸向自己的棕黑色指甲。
只要没被抓住前，他就要跑！
“上车。”
小九路过他时说出两个字，随即直接奔向那两个异变者，一手一个抓住他们直接甩了出去。
小九愤怒地拿起墙边放着一个铁制推车朝着两个异变者砸了下去，直到把两个异变者的脑袋砸成碎裂的西瓜一样才停了下来。
他双手被溅上去的血液顺着指尖滴到地上，眼神是从未有的冰冷。
差一点，差一点他就失去他了。
小九脱下外套擦干净脸上和手上的血迹，随便把外套一扔，才转身回到货车上。
程飞坐在驾驶位上低着头，下唇被他快咬出血来，脸上像是还有泪迹，“对不起，刚才我的身体不听控制…… ”
他真的差一点成为了别人的麻烦。
小九没说话，上了车挤在他身边坐下后，把车门关上，手动摇上玻璃。
随即转过身把程飞抱在怀里，宽大的双手不断安抚他，让他平静下来，“是我该说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你已经很棒了。”
听到他的话不仅没有被安慰，反而更加责备自己，他的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我从来没有杀过异变者，是我差点拖累你，对不起…… ”
小九不知要如何安慰他，只能不断地给他抚摸着他的后背，让他安心在自己怀里哭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他终于哭够了，小九才笑着勾起他的下巴，温柔地对他说：“那我今天再多一个任务好了，教会你杀异变者。”
“我…… 我不敢怎么办，我要是和刚才一样动不了怎么办？”
小九实在是没办法拒绝头上翘着一个小尾巴的小可爱，他拽着自己身上的黑色短袖给他擦泪，“有我呢，再说刚才是突发事件，这次咱们先从新手教学。”
他突然想起来什么，问他：“现在能动吗，我带你去刚才的那个坑边。”
程飞一下子就想起来刚才差点掉进去的深坑，里面还有好几个异变者，他点点头，“能动。”
小九拽着他的手臂下车，替他带上他的木棍，拉着他回到刚才的深坑边上。
坑里的三个异变者看见他们时再次迸发出强大的活力，拼命想要往上爬，但是这些异变者的手最多只能摸到深坑的边缘，却一点都不知道如何爬出来。
小九把木棍递给他，“直接对准他们的头部戳下去，不管是戳脑袋还是戳眼睛，还是脖子，你任意想要的位置。不要觉得有心理压力，他们早已经死了，现在不过是行尸走肉而已。”
“好，我试试。”话虽这么说，双手握着木棍的他还是很紧张，他准备好了姿势，把木棍对准了其中一个异变者。
“嘶呲……嘶呲……嘶呲……嘶嘶…… ”
那些异变者在他耳边不断的低吼，那些变异的眼睛像是能看穿他，对于连看杀鸡杀鱼都不敢看的人，实在是强大的心理考验。
小九按住他颤抖的肩膀，“这是我唯一不能帮你的事，想到如果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就有可能被异变者杀了，那我宁愿现在强迫你先去杀了他们。”
程飞深呼吸了一下，眼神坚定地看着他说：“我可以的，只是再给我一点点时间就好。”
小九站在旁边保护他，以防有危险。
程飞在心里暗暗给自己大气，“你可以的，你不是杀了他们，你只是还给他们自由。”
心里的话说完，他什么都不想直接把木棍往前插了过去，其中一个异变者被他的木棍刺穿颈部，却依然摇头晃脑地看着他伸手。
小九在旁边提醒他：“把木棍□□，再来。”
“嗯。”程飞没有用太多力气直接拔出木棍，果然一回生二回熟，再次时已经没有刚才那么下不去手了，这次他提前看好异变者的额头，对准之后直接把木棍插了上去。
很快异变者在他眼前失去反应，直直地向后倒去。
小九紧跟着说道：“再来，把其他两个也解决了。”
“嗯。”
程飞专心致志，心里没有任何想法，只是看准目标，插下木棍。
很快，三只异变者全部倒下，像是玩具失去了电池，毫无反应。
小九在一旁抱住他，“你做的很好，现在新手教学结束，接下来就是实践了，你可以吗？”
程飞任由他抱着自己，其实他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冷静。听了他的话“嗯”了一声。
“那走吧，我们要进超市了。”
超市后面果然有个小门，是一个双扇玻璃门，门上只是挂了一个曲型锁。既然前后都被锁住，很可能超市里边还没有被洗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