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屋时,孟元祈还是闷着脸,谁也不理。
薛蔚之左看右看,姬氏倒是笑的开颜,玉翠也羞红了脸不说话,他忍不住问:“你们聊什么呢,都把我夫人气鼓了。”
“聊他…… ”姬氏说了几句,又忍不住捂着嘴笑。
薛蔚之对玉翠说:“你说,聊我夫人什么呢。”
“王爷,这…… ”
“不准问!”孟元祈突然站起身捂住他的嘴,转头对姬氏说:“母亲我们先告辞了,要是有事你直接去找我。”
说完连拖带拽地扯着薛蔚之离开。
到了房内,孟元祈自己说要去沐浴,一个人气鼓鼓地进了浴房。
趁着这时,薛蔚之偷偷走到门口,低声问玉翠:“快说,你们刚才在笑什么,不可反抗。”
在王府王爷就是他们的再生父母,王爷开口命令,玉翠不敢再隐瞒,红着脸说:“夫人的娘亲说夫人,后臀上有一块胎记。”
薛蔚之仰天大笑,怪不得人回房第一件事钻浴房,原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胎记。心中做了打算,一会儿一定要逗逗夫人。
“今儿不用守夜了,退下吧。”
玉翠领命离开,薛蔚之一个人在房间内把软塌搬走,床上摆好两床被子,一切准备妥当后,坐着等他出来。
顾宁安进到房间里的时候,屋内只亮着一只快烧完的蜡烛,大部分的地方都是灰暗,顾宁安穿着白色粗布睡衣,披着披风直接坐在床边,这才发现有哪里不对。
“你的塌呢?”孟元祈看着床上的两条被子,又看了看桌边稳如泰山的薛蔚之,“怎么连火盆都不烧了。”
“玉翠说今日的碳不好,怕熏着你,特意给你放了两床被子。”薛蔚之说起谎话来脸不红心不跳,“夫人天冷你快睡进去,我先去洗漱。”
还未等孟元祈发问,薛蔚之已经跑出房门。
顾宁安只能先钻进自己的那条被子,等着他来时再问。没想到一等就等到自己睡着都没见到人。
也许是顾宁安心里想着这事,伸手的时候隐约觉得自己碰上了人,猛然惊醒,薛蔚之已经睡在自己旁边,让他觉得幸好的是,他们一人一床被子。
果然薛蔚之早就有此打算。
顾宁安把腿从自己被子里伸出来,踹上薛蔚之的被子,直接把人给踹醒过来。
薛蔚之转个身往里挪动了些,伸手抚摸着他柔软的细发,“我看夫人睡时冷,我躺床沿为你挡挡风。”
“油嘴滑舌,我看你是蓄谋已久。”孟元祈低声怒斥他,自己的睡意早已被他气没了。
谁知薛蔚之没有反驳,反而闭着眼点头,“夫人说的对,我确实蓄谋已久。”
顾宁安又气又没办法撒,直接伸出腿伸进他的被窝,揣在他小腿肚上,“你不是怕我冷么,正好给我暖暖脚。”
薛蔚之睁开眼,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看到他眼里的闪光。他突然拉开自己的被子又快速挤进孟元祈的被窝,两人都只穿着亵衣,顾宁安体弱身体温热,遽尔碰到一个浑身似火炉的身体,呆在远处未动。
须臾之间,已经被薛蔚之抱在怀里,完完全全被禁锢,温热传传遍全身,顾宁安能听到他细微的呼吸,能感受到从亵衣之下的肌肤。
他呼吸停滞,只能感觉到薛蔚之一下一下的抚摸他的后背, “还冷吗?”
“你这是耍流氓。”顾宁安现在身在“贼船”,用着最软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听到薛蔚之耳里都成了撒娇。
“夫人真是冤枉,再不睡,天都要亮了。”
顾宁安只能闭着眼睛,未曾想触感更加的明显,没有欺负到薛蔚之,反被他欺负。
顾宁安心一横,换了个又暖和又舒服的姿势,很快睡着。
第二次清晨,等他醒来的时候,薛蔚之已经去上朝,房间内重新加了暖盆,他整个人被被子包裹,一点都没有受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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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蔚之交代好温野,温野马上领命,带着孙斌去了粮部。
粮部尚书严格,人如其名。薛蔚之力排众议让严格当上粮部尚书,就是因为他铁血无私,从不为自己牟利,在如此有油水的职位上,想要独善其身保持无私更是难。
严格不仅无私,还有雷霆手段,赏罚分明。在他之下的官职,再想贪些油水,也根本没有门路。
这不过这些都仅限于粮部衙门之内,孙斌原本只是户部的官吏,日常记些各种文书稿子,倒是写了一手紧凑的小楷。一直郁郁不得志,更是对粮部心存幻想。
今日上朝,薛蔚之当着众臣之面为孙斌请官,陛下当场答应。
这时,温野已经领着孙斌前来报道。
严格端坐在粮部衙门之上,身边站着的都是五大三粗的壮汉,粮部多有些催交税收、搬运粮货之事,所以把他们练的一个个身强体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