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炤:“坏我大计,我要杀了你们!”
非漓:“怪我咯,你自己也没问清楚,不过既然你真心真意的发问,我也会大发善心的告诉你,我们在青云观学的东西都比较杂乱,正好有一次我下山时遇见一位老者,帮了他些忙后,跟他学了一段时间的破蛊之法,学的不算好,不过用来破你的蛊却是绰绰有余。”
非漓说的轻松,但在这宽松的衣袍下,纤弱的身躯却止不住的轻颤着,在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里解了整个村子的蛊,这其中的辛苦和困难可想而知。
这不屑的口吻让陈炤不由得握紧了拳,但他却没有上前,蛊虫死伤大半,而他又不擅长拳脚功夫,没了蛊虫也就失去了最大的倚仗。
但他心中却是千万种不甘和怨恨,他为了这一天,谋划了这么多年,如今却被这几个不知道从哪跑出来的野小子给毁于一旦,多年的心血眼见就要付之一炬,陈炤气的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鸡鸣声再度传来,远处的地平线上燃起火一样的朝霞,似将这无边无际的黑暗驱逐。
花无欢:“陈炤,束手就擒吧,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陈炤:“不,我付出了这么多心血,我是不会放弃的!”
鹰爪般的手紧紧地抓着陈绾的手臂,直到陈绾忍不住痛哼一声,陈炤的表情忽然一变,像是即将溺死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看向陈绾的眼神仿佛在看着自己最后的希望。
圣女:“陈炤,你想做什么!”
这种眼神看的陈绾心中有几分不安,村民体内的蛊虫已除,就算将她身体中的蛊虫取出也无济于事,除非……
那一瞬间,陈绾忽然间想到了什么,立刻挣扎起来,想要从他手中挣脱出来,但为时已晚,她只觉得腹部一热,仿佛有什么东西伸了进去,在她肚子里来回寻找,身上所有的灵力都被他手中握着的蛊虫迅速的吸收殆尽,陈绾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飞快的流失,身体也在渐渐的干瘪下去。
绿蜥:“滚!”
绿蜥离得最近,反应也是最快,他一脚把陈炤踢飞,紧紧地抱住她,但为时已晚,她的腹部直接被开了个洞,绿蜥试图用手给她堵住,但温热的鲜血从绿蜥的指缝中不断流出,陈绾的气息也渐渐微弱下去。
绿蜥:“绾绾……不要死,你说好会陪我的……”
绿蜥很少哭,大部分时间只是委屈巴巴的看着她,上一次见到他哭还是他身上的伤好了的时候,那时她记得他哭着说第一次遇见对他这么好的人,所以忍不住。
想到他两次哭都是因为自己,陈绾有些难受,她想给绿蜥把眼泪擦干,告诉他这不值得,但她连这点力气也没有,手抬到半空,最终无力的落下。
第一百一十七章 明月在(四十一)
陈绾干瘪的身子蜷缩在绿蜥的怀中, 脆弱的就像秋日中的枯叶,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碎裂。
绿蜥低声的喊着她,但已经不会有人再应他了,原本柔软温暖的手干枯不堪,摸在手里也不似以前的细腻,但绿蜥仍是紧紧地握着,一遍又一遍,呼喊着她的名字。
陈炤站在血泊中,鲜血淋漓的手上捏着一个白色的虫子,不过一个指节大小,却蕴含着磅礴的灵力。
陈炤:“虽然比不上原先的计划,但总归还算有点用,陈绾啊陈绾,没想到你在最后还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陈炤说着,看了眼地上干瘪的不成人样的尸体,嫌弃的皱了皱眉,往旁边走远了一些,脚下出现一个个红血印,又被他在地上用力的蹭了蹭鞋底,直到地上的脚印变得模糊,这才罢休。
那虫子应该就是陈炤放在陈绾体内的,如今被他用这种方式取出,只让花无欢感到一阵恶寒。
花无欢:“拦住他,不能让他得逞!”
说话间,花无欢已经动手,夜归瞬间脱鞘而出,剑尖闪着点点寒芒,直冲着他手中的虫子而去。
但他还是慢了半分,被陈炤捏在指尖的虫子还在不断蠕动着,陈炤仰头,像是品尝世间珍馐般将其放入嘴中,闭上眼睛一脸陶醉,喉结微微一动,很快就吃了下去。
何兴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这幅场景勾起了他某些不好的回忆,总觉得胃里有些翻江倒海。
夜归无声的划破空气,眨眼间就到了陈炤眼前,却再也难以上前半分,仿佛有一层透明的屏障挡在夜归与陈炤之间。
花无欢招招手,将夜归召唤了回来,安抚了一下它的情绪后,抬眼看向陈炤,却见他似乎比之前还要瘦了些,原本合身的衣服显得有些空荡荡的挂在身上,蜡黄的脸皮紧贴着骨头,皮肤下鼓起一道道白色的凸起,在缓缓地蠕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