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臣蔚还没来得及多看两眼,初夏很快就钻进了属于他的次卧。
不过躺在床上的谢臣蔚收到了初夏用文字发来的,很郑重的道谢。并附带说明,只住一晚,明天早上就走。
谢臣蔚犹豫到凌晨两点,还是来到了初夏的门口。
站在门口,谢臣蔚还想着初夏会不会睡了,要不要明天再说,但是想要快点说明白解除误会的冲动很快战胜了理智。
他敲了敲门,问道:“初夏,我能进来吗?”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初夏像是蒙在被子里的有些闷闷的声音,他说“可以。”
然后谢臣蔚就进去了,他开了灯,发现初夏果然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而且身体蜷缩在一起,身形消瘦到被子都没有太大的起伏。
可能是因为习惯了黑暗一时适应不了明亮的灯光,也可能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谢臣蔚,初夏用双手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过了好半天,谢臣蔚才开口道:“初夏,我已经很多天没有合眼了,前几天神经错乱,我说了很多不对的话,你要是不开心,打回来好吗?”
“呃……”见初夏还是趴在床上一动也不动,谢臣蔚想去把他的手拿下来,看看他是不是还在哭,没想到初夏死命地捂住脸,不给他看。
挣扎间,宽大的睡衣袖子从他纤细的胳膊上滑落下来,谢臣蔚非常清楚地看见了他左胳膊上摔伤的地方,是一片有擦伤的淤青,虽然伤口不算深,但面积很大,即使过了好几天淤青依然清晰可见。而这个位置,也正是之前自己抓着他的地方。
而且除此之外,初夏的身上还有新的伤痕。谢臣蔚猜测可能是因为今晚跑得太快了,又摔跤了。
谢臣蔚离开去拿了医药箱,找到碘伏,帮初夏把破皮的地方用棉签轻轻消了毒,夏天容易闷伤口,就没有贴纱布。
消毒的过程中,谢臣蔚觉得初夏的手没有捂得那么紧了,而且好像在透过过手指缝偷看他。
谢臣蔚觉得他的动作很可爱,还想留在这里多看一会儿,但是初夏好像还是不打算搭理他,谢臣蔚暂时找不到留在这里的理由。
斟酌了一会儿之后,最后谢臣蔚决定说实话。“初夏,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我严重的失眠症只有在你身边睡觉时才会好。”
不得不说,这个理由听起来非常荒诞,严重有违科学精神,就连谢臣蔚自己说出来都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信口开河的登徒子,有人相信简直是傻子。
但是,谢臣蔚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所以,今晚我可以睡在这里吗?”
“呃……”初夏的身体绷得紧紧的,看起来还是很紧张。
见对方还是没有什么反应,谢臣蔚自嘲得笑了笑,觉得自己今晚好像是个变脸超快,想一出是一出喜怒无常的小丑,初夏不相信自己也是理所应当的。
他心想过了今晚,不知要再做多少事,才能弥补自己费尽心思才在初夏心中建立的正面形象。
然而,就在他起身离开的刹那,从被子里忽然伸出了一只又软又热的小手,轻轻拉住了他的胳膊。
谢臣蔚愣住了,还以为自己长时间没睡觉产生了幻觉。
但是初夏主动边上靠了靠给他腾了位置,还扔给他一个枕头,说道:“你可以睡在这里,好好睡一觉吧。”
谢臣蔚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为了显得自己不至于过于轻浮,并不敢靠得太近。
因为初夏身材真的很瘦的关系,两个人之间还是有一定距离,谢臣蔚第一次嫌弃房间的床买的太大了。
谢臣蔚侧着脸看着初夏,发现他的眼睛有点肿,眼尾还有着潮湿的红晕,长长的眼睫毛上甚至还有没有干的晶莹泪珠,谢臣蔚明知故问道:“你的胳膊是怎么受伤的?”
初夏沉默了片刻,开口道:“不小心摔伤的啊。”
谢臣蔚又说:“我们吵架那天,我抓着你的胳膊,把你弄疼了吧,刚才是我不好。”
初夏把头往谢臣蔚的肩头靠近了一点点,很识大体地安慰道:“没关系,已经好了,不疼了。”
“我可以靠着你睡吗?”初夏眨了眨眼睛,看着谢臣蔚问道。
“当然可以。”谢臣蔚把靠近初夏一侧的手臂打开,向初夏敞开了怀抱。
谢臣蔚训练有素的胸肌很结实,初夏倾听着谢臣蔚有力的心跳声,找寻着许久之前的感觉。初夏问道:“谢总,你妈妈的病好了吗?公司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谢臣蔚抚摸着初夏柔软的头发,回答道:“公司的事情暂时解决了,我妈就还没有醒。”
初夏立刻说道:“没关系,一定会很快就醒的,我今天去找了慧真大师,他特别厉害特别灵的,另外我还抽了一个上上签。”